,連連點頭,“這樣一來,我便放心了——如此說,那醬園子,你究竟開是不開?”
花小麥低頭又仔細思忖了片刻。
吳文洪並不是無償地幫她開醬園,這便令得她心理上負擔小了許多,況且,由此帶來的種種好處,也是不言自明的。她是否真的需要如一開始那般,斬釘截鐵地拒絕?
她不自覺地轉頭忘了孟鬱槐一眼,那人立刻笑了起來:“望著我做什麼?這飲食行當我向來一竅不通,你只管照著自己本心做決定就好,我不插手。”
“喏,你男人都發話了,你還有何顧慮?”吳文洪見縫插針,再添一句。
“行吧!”多想無益,倒不如痛快點,花小麥把心一橫,直直望向吳文洪的眼睛,“您既信得過我,我便試一試,開就開!只不過,將來這頭買賣若虧了,您可別埋怨我。”
“這不就對了?”吳文洪大笑出聲,“那二百兩銀,假使虧了,便只當我看走了眼,決計是不會向你討要的,如果賺了呢,我便跟著分一杯羹,你莫要擔憂。既然你應承了,過兩日,我便再去火刀村一趟,咱尋箇中人,立張契,將這事一五一十地寫清楚,對你我二人都是個保障,順便也將那買園子、僱人的事給定下。”
他一頭說,就伸手將桌上那兩錠銀往花小麥面前一送:“還不趕緊收起來?一點子野味,還與我推推搡搡,也不嫌寒磣!啊對了,還有件事,我得吩咐你一句,與那姓潘的有關。”
與潘平安有關?花小麥聞聽此話,便不由得挑了挑眉:“您說。”
吳文洪一本正經地用手指叩了叩桌面:“我曉得現下你與他是搭夥做那醬料買賣,得了的利潤你倆均分,但等醬園子開起來,我覺著,這賬恐怕就不能再這麼算了。我出錢,你出手藝,他麼,最多也就是跑跑腿而已,雖則得藉著他在府城的人脈,但同樣的事,我亦能尋到人替你辦,且十有八九,比他更牢靠信得過,既然這樣,他憑什麼與你再均分利潤?你可得想清楚了才好,同你男人,也該好生商量商量。”
不等花小麥說話,緊接著,他卻又是一笑:“當然,這事說白了與我無關,我也就是閒得慌,多句嘴而已,你若覺得不入耳,便只當沒聽見過,啊?”
花小麥沉思片刻,輕輕點了一下頭:“多謝您,這事我會仔細琢磨。”
“得嘞,了了一樁心事,通體舒泰呀!”吳文洪雙掌一拍,往椅背裡靠過去,禁不住感嘆道,“若擱在從前,我必定事事親力親為,可如今,我也是往四十歲上奔的人了,著實有些犯懶,也跑不動,不說旁的,就前些時候跑了兩趟省城,歸來之後,都有些腰痠腿軟吶!內人身子也不好,想想,還是留在家多陪陪她,往後,我就得倚靠妹子你,讓我掙倆輕鬆錢啦!”
幾人在前廳內坐著,不免又聊了些閒篇。吳文洪問了問孟鬱槐是做什麼的,得知他是鏢頭,驚得嘴巴也合不攏。滿口稱這行當可了不得,追著他問了不少走鏢時的新鮮事。正說話間。就有幾個廚下的人端了兩口鍋進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緊接著又送來三兩碟小菜。
花小麥偏過頭去看了看天色,不禁訝異道:“還未到申時,您二位就吃飯了?”
“還不都是他,一到了冬天便容易餓。”吳夫人笑盈盈地道。“再者,他也是想著我胃口不大好,下晌多預備一頓,一天內菜色便更豐富。興許能尋到我喜歡的吃食也未可知——正好也端了上來,若是不嫌棄,你們也一塊兒吃點?”
花小麥朝桌上張望了一下,見兩樣大菜都是湯鍋一類的東西,底下生一隻小爐。可邊煮邊吃,心中立時便是一動,直罵自己蠢,心思瞬間飄回了自己那小飯館裡。孟鬱槐扭頭看她一眼,見她明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