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好,我可不敢班門弄斧,少不得,就得姑娘自個兒動手了。”
花小麥晚間並無吃東西的習慣,在火刀村時。至多也不過收攤之後回家喝點解暑的湯水,此刻也並不覺得餓。況且,這裡說到底是別人的地盤,主人家不在的情況下,她也不想貿貿然動人家的東西,於是便搖搖頭。
青荷也不堅持,去廚下燒了水,又取了胰子來。幫花小麥搬個木桶進屋,又笑著叮囑一句“姑娘早點歇著”,便退了出去,自到旁邊的房間睡下。
在關上門之前,她回身看了花小麥一眼,忍不住多口問道:“姑娘會留下來幫我家夫人一同打理桃源齋的生意吧?”
花小麥一挑眉頭,垂下眼皮微微笑了笑:“眼下我還是先幫著宋老闆將那八珍會的事張羅妥當了,這事兒……等過幾日再說也不遲。”
青荷就嘆了一口氣:“姑娘自己也做著吃食的買賣,應是知道。女子做生意格外不容易。我家夫人日子雖過得不錯,但每日價卻勞累得緊,她這樣看重姑娘。想必你是個很能幫得手的。還請姑娘務必好好考慮才是。哦,我家夫人對那八珍會,也是非常緊張的,姑娘是能幹人,請多出些力,我先在這兒替我家夫人謝過你了。”
“我理會得。”花小麥淡淡應了一聲。將她送出門口,掩了門,舒舒服服洗了澡,也便吹了燈,上床歇下。
雖然是在陌生的地方。未免有些不慣,但這一日趕路奔波。她也實在是有點疲乏,闔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
但凡開飯館兒的,因不做早上生意,要等到臨近午時客人們才會上門,然而即便如此,掌櫃和夥計們,卻依舊得一早便來到鋪子上,清潔打掃,摘洗菜蔬,忙得不亦樂乎。
宋靜溪是這桃源齋裡唯一的大廚,得盯著夥計們做準備工夫,自然也不能來得太晚,不過巳時初,便從家裡趕了來,進門同那姓陶的掌櫃吩咐了兩句,立即來到內堂之中尋花小麥。
花小麥早早地便被嘩啦啦地水聲吵醒,彼時已洗漱乾淨,將自己收拾得妥當,見宋靜溪來了,便上前與她說了兩句。
“昨晚咱們回來的遲了,我也沒帶你四處看看,這會子離開始做生意還早得很,我領你去廚下瞧瞧如何?然後咱們再慢慢商議那八珍會的事。”宋靜溪說著,也不管花小麥答不答應,攜了她的手,一徑去到後院的廚房。
花小麥只覺得自己活脫脫就是個初進城的鄉下人,看甚麼都新鮮,進了廚房之後,更是兩眼都變得直勾勾。
這桃源齋的廚房,居然這麼大!
二十尺見方,窗明几淨的大屋子裡,被整整齊齊地分成了幾個區域。切菜自有切菜的地方,洗菜也自有洗菜的去處,一絲不亂,很有條理。
樑上掛著風乾的臘肉和香腸,另還有幾條賣相非常好的火腿,散發著醃臘製品特有的香氣;角落中有幾大筐菜蔬,應當都是早晨剛剛送來的,瞧著新鮮得很,菜葉上還掛著水珠;這大廚房之中,所用的鍋灶、器具、碗盤皆十分講究,不僅看上去牢實好用,樣式竟也挺漂亮,花小麥試著將一把大漏勺拿進手裡,發覺十分趁手,一下子便喜歡上了,不由得顛了兩顛。
她不得不承認,在來到桃源齋之後,她心中那個拿不定的主意,就始終一點一點地朝“留下”所傾斜。
這廚房,與她夢想之中實在太過吻合,光用“喜歡”兩個字,根本無法形容她心中的感覺。
對於一個廚子來說,能擁有這樣的廚房,能用上如此精緻的各樣器具,也是一種幸福吧?
許是見她拿著那漏勺把玩不休,宋靜溪便轉過頭來衝她笑了笑:“你覺得如何?我這人,就是窮講究,做菜的時候,不僅鍋具要好用,瞧著還得舒心。這裡一樣樣的器具,都是我專門請人替我造的,你瞧那漏勺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