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還覺得太平?是否有人上門來找麻煩滋事?”
“沒有。”花小麥搖了搖頭。
她方才也被那突然傳來的聲響嚇得一個激靈,卻又很快鎮定下來。
這河邊樹木雖多,一眼望過去影影綽綽,但每日裡都是人來人往,且是通往村裡各處的必經之地,就算有人真存了那起歹心,輕易也不敢選在這個地方胡來。
況且,孟鬱槐既能當得上鏢頭,那拳頭應當不是吃素的……吧?
想到這裡,她便稍稍鬆了一口氣,抬頭笑笑:“我二姐每天都在這裡陪著我,村裡來吃飯的人也不少,哪裡就能遇上什麼麻煩了?喏,你沒見我還帶著一根棍子?倘若真有人敢來這裡尋釁,我便像打魏胖子一樣,揍他們一頓飽的!”
“哎?”文華仁一聽這話,立刻訝異地挑了挑眉,“之前便聽人說有個姑娘,在酒坊門前將縣城來的魏大廚打得不似人形,卻原來就是小麥姑娘你?”
花小麥得意洋洋地一抬下巴:“不然還能是誰?所以啊,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是膽敢跑來我攤子上白吃白喝,代價可不小!”
“我已說過我不曾吃白食,姑娘何必幾次三番……”文秀才很氣憤,卻又說不出重話來,只得在那裡不住地搖頭嘆氣。
然而孟鬱槐卻不像他兩人這樣輕鬆,目光凌厲地朝那林子中再掃一眼,不由分說擱下筷子站起來,先是向文秀才問了句“你吃完了不曾”,然後又轉向花小麥:“左右今日也沒甚麼人出來吃麵,我看你這攤子就不要擺了。正好我要回縣城,從村子西邊出去,你趕緊收拾一下,我順路將你送回去。”
“不……不至於吧?”花小麥抬頭看他,“保不齊一會兒各家各戶出來遛彎時,還有興趣來我這小攤檔上再吃些東西,現在就走,他們還以為我今日偷懶來著!只不過是一聲響動罷了。要麼是誰走迷了方向,要麼是有貓竄了進來,不見得就……”
“莫說廢話。快些收拾。”孟鬱槐哪裡由得她絮叨,輕叱一聲。乾脆背過身去不再同她說話,擺明了沒的商量。
花小麥沒了奈何,小聲嘟囔一句,也只得將傢什全數收拾妥當了,隨著孟鬱槐朝村子西邊走去。
路上行人仍是不多,孟鬱槐牽了馬走在前面,花小麥推著自己那一堆傢伙事兒。走在他身後五六步之遙的地方,一路也沒怎麼說話。
她這話多的都不曾開腔,更遑論孟鬱槐那原本就不愛說話的,兩人各自沉默著。走得時間長了,便都覺有點不自在。
隔了好一會兒,孟鬱槐突然回過頭來,清了清喉嚨低聲道:“這兩日若非必要,便不要去擺攤。眼見天快黑了便少出門,反正少做一兩日買賣也沒什麼緊要。”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花小麥心裡就有點犯嘀咕,抿抿嘴角道:“孟家大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你怎麼突然就……”
“也是因方才那陣腳步聲,我才想起今日白天在城中聽見些許風聲。我也不同你多講了,閒事莫理,總之留在家中不會錯。”孟鬱槐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
“嘖,你說的倒輕巧,你倒不靠這個吃飯哩!幾天不擺攤,我就少賺幾十一二百錢呢!”花小麥小聲道。
“錢重要還是人重要?”孟某人彷彿有點不耐煩,回頭瞟她一眼,神色也顯得有些發沉。
兇巴巴!花小麥在心裡狠狠翻了個白眼,瞧著景家小院就在眼前,索性緊走兩步,一鼓作氣跑過去開門。
孟鬱槐在門外站了站,見她進了院子,就要從懷中掏錢袋,一面道:“方才那碗麵錢還沒給你……”
“行啦!”花小麥搖搖頭,“我明明看見你就是吃不下的,還硬撐。攏共不過四文錢,你與其現在給我,倒不如改日帶你鏢局的那一眾兄弟來我攤子上照顧生意,我還更高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