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渦口;右監軍完顏允率關東兵出陳倉;右都監蒲察貞率軍出成紀;蜀漢路安撫使完顏剛率藩馬步軍出臨潭;臨洮路兵馬總管石抹仲溫率隴右馬步軍出鹽川;隴州防禦使完顏璀率兵出來遠,共九路軍號稱五十萬大舉南征。這些可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他這番口若懸河,說到後來到似自己調兵遣將般。龍銀山聽在心裡,臉色愈加變得沈重起來。
龍銀山問道:“這些話你又是聽何人所言?”龍琦道:“大哥可還記得趙珙這個人?”龍銀山道:“怎不記得?這人機敏圓滑,頗有才學,只怕現下官做得也不小了吧?”龍琦點頭道:“是啊!他這幾年官運亨通,甚得聖上寵信,如今已坐到禮部侍郎了。他這兩天正在我漢口幫中,這些話便是聽他說的。”
龍銀山眉頭一皺,疑道:“他不呆在臨安,跑到漢口去做什麼?”龍琦道:“他奉了聖上密旨,欲潛往關外,找尋蒙古大汗鐵木真。這次來漢口,便是想讓我找幾個人跟他一塊去,沿途也好有個照應。”龍銀山沈思片刻道:“鐵木真這人我聽人說過。聽說他這二十年來日漸強大,統一了蒙古,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尋思聖上恐怕是希望能說服鐵木真率軍南征,與我大宋夾擊金虜罷?”說到這裡他神色一振,“二弟,你還說沒什麼事,這可不是件頭等大事嗎?鐵木真兵馬強健,能征善戰。此事若能成功,我大宋收復中原的大業便指日可待。咱們江湖中人雖不懂行軍打仗,但此國難當頭,卻也該竭盡所能,為國效力。這事既然讓咱們知道了,咱們就務必得將它辦得妥妥帖帖,將趙珙平安送出關去。”龍琦點頭道:“是啊!我也知道這事的重要性,所以打算自己帶人親自前去。這一趟恐怕沒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這次回來便是跟大哥你們道別來的。”
龍銀山點頭道:“這樣最好!你這一去,幫中上下就交給我來打理,你也無須記掛。只是我尋思咱們幫裡雖然人數眾多,真正有本事的只怕也沒有幾個吧?”龍琦嘆了口氣,說道:“那也只有量力而為了。”
龍銀山在屋裡走了幾個來回,說道:“雛鷹大了,就該振翅高飛。翼兒他們既已成人,你就把他們都帶去吧。他們雖年紀不大,功夫也算練得不錯了。”龍琦聞言一喜,說道:“大哥,你說真的!我還以為怎麼也得再過個兩三年,你才肯放他們出去。”龍銀山苦笑了一下,說道:“蒙古人有句話說得可真好:‘良駒毀於乳下,雛鷹折於窩裡。’我雖然捨不得,卻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們也是時候出去歷練歷練了,可別再像我終其一生無所作為才好。當年杜逍兄弟舍臂全義,留下我這條性命。這些年來,我卻又做了什麼為國為民的大事了?如今想來,真是慚愧。”龍琦道:“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大哥這些年來,創立水幫劫富濟貧,也不能說全無功績,比起那些為官不仁的朝廷顯貴可是好得太多了。”
龍銀山呆立半響,嘆道:“我退隱以來,只想過些安穩太平的日子,昔日的豪氣雄心也都消磨光了。現下想來,可真是錯了。年年天災人禍,這樣的日子又何時才是個頭?”龍琦道:“金虜一日不驅,中原一日不得收復,這太平日子只怕是萬難盼到了。”龍銀山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一生最敬佩的人就是嶽王爺了。韓大人雖沒做多少好事,卻奪秦檜官爵,改諡繆醜,追封嶽武穆為鄂王,也算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靖康恥,何日血。臣子恨,何時滅。’嶽武穆的志願也不知我們後輩能否實現,今生能否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