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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倉黃嘆良弓 3

更衣,便也不更衣,二人穿著官服便出了門,各帶隨從,打馬向樊樓而去。

那樊樓在宮城東華門外,走御街最是便宜,但他二人穿著官服,終是多有不便,便走東路馬行街。一路向北,二人並馬徐行,不一時便到了樊樓。

樊樓高有三層,與東華門遙遙相望,此時天仍未進午時,二人進了大堂,見堂內客人稀少,也不以為意。店家見他二人身著朱紫官服,立時便忙亂起來,這樊樓雖多有達官顯貴往來,但似他二人這般的三品服色,終究還是少見。幾個店夥前呼後擁將他二人請上三樓雅間,這才退了下去,隨從也在閣兒外侍候。

這閣兒甚是敞亮,正對著宮城,憑窗便可望見宮城內一重重高樓屋脊,柳條蔭蔭,燕雀時飛,一派祥和景象。

盧豫與陳封各自坐了,店夥先上了茶果,而後美酒佳餚便源源不斷排布上來,頃刻間便將一張大方桌堆放的層層疊疊,滿滿當當。

陳封笑道:“今日教太尉破費了,太尉這般禮遇,倒教陳封愧不敢當了。”

盧豫道:“這也算不得什麼。我等是朝廷大臣,時常在外惹人耳目,是以我輕易也不到這樊樓來,今日反是託崇恩之福才得來此。你我自去年一別,至今已有一年半有餘,想昔日景佑宮變之時,我二人也曾並肩殺敵,合力平叛,這份情義,可是什麼都不能比的。如今你建功還都,我豈有儉省的道理?崇恩今日萬萬不要與我客套,放開量只管吃喝,這點子錢我還花得。”

陳封道:“太尉說笑了,我縱能吃下一頭牛去,可也吃不窮太尉。太尉說起景佑宮變,那時陳封又算得什麼?不過是太尉麾下一小卒而已。想那日太尉橫刀立於政事堂院內,無人敢靠近半步,是何等威風?古人曾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昔時我不曾親眼所見,還不得解其真意,待我伐蜀之時,親眼目睹劍閣之雄壯,才知這八字真意。看到劍閣之時,我便想起那日之太尉,唯太尉當得起這八字。太尉之於我大鄭,便如劍閣一般,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盧豫輕笑一聲,道:“崇恩過譽了。劍閣縱險,也還是被你攻下了,盧某縱然心雄萬夫,也還有老的那一日。如今的盧某,便已是有心無力,日後還要看你們這些年輕將軍了。”說著突地抬頭看一眼窗外道:“這般時辰了,溢之怎地還未到?也罷,崇恩走得口渴,我二人且先吃酒,邊吃邊等他就是。”

話音未落,便見一人推門而入,正是洪慶到了。只見洪慶穿著四品服色,腰間挎著腰刀,頭上幞頭有些歪斜,額上還有汗珠,顯是匆忙而來。

洪慶進得屋來,反手掩上門,一拱手道:“遲來遲來,莫罪莫罪。”又道:“太尉卻也罪不得我,太尉原說要我午時來,如今還未到午時,卻也怨不得我。”

陳封起身施禮道:“溢之兄別來無恙。溢之兄走得如此急切,陳封感念,何來怪罪一說?”

洪慶呵呵一笑道:“崇恩,你我昨日已見過了,我也不與你客套。我走得急切卻非為別個,實是恐你二人將酒都喝盡了,這樊樓雖大,若是酒吃的多了,只怕盧太尉不肯會賬。”說罷哈哈大笑起來,隨手將腰刀解下,放在門旁小几上,便大馬金刀坐了。

盧豫道:“你這狗才偏是鬼話最多,你禁衛軍衙門離這樊樓最近,你一日也要走上幾遭,樊樓中哪個不識得你洪都司?偏今日到得這般遲,卻是何故?”

洪慶道:“實不瞞太尉,今日確是有事,不在衙中,太尉伴當尋我也費了些時辰,以此才來得晚了。太尉怪罪,我罰酒便是。”說罷自斟自飲,連飲了三大杯酒。

盧豫道:“你這廝,我二人還未飲酒,你倒先吃。也罷,今日便罰你為我二人斟酒。”

洪慶道:“洪慶領太尉鈞命。”說罷起身將三人面前酒杯斟滿,又道:“崇恩,你道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