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玉看著為了她與母親對峙的萬巡州,眼中是滿滿的無力與疲憊。
這一家子,怎一個亂字了得。
“母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站在她面前的萬巡州,也沒有比蘇青玉好太多了。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暴躁。
顯然他此時的狀態,也沒有比蘇青玉好太多,這讓蘇青玉稍稍有那麼一點平衡。
本來這一切,就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萬巡州的母親管不住自己的兒子,任由自己的兒子施為,為什麼最後要她來承擔一切。
萬巡州的母親就等著這句話了,她一臉陰沉地開口:“我給你兩條路選!”
“我絕不會改姓程。”萬巡州搶在他母親開口前,先一步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就剩下最後一條路了!”萬巡州的母親咬牙切齒,仇視地怒瞪蘇青玉,“那一百萬兩就算程家還給萬家的銀子,從此程、萬二家在財產方面沒有任何關係,程家也不欠萬家什麼,程家的家業也與萬家無關。你以後就不再是程萬兩家家產的唯一的繼承人,你想要程家的家業,就必須證明你有這個能力。”
“呵,”萬巡州嘲弄地看著他母親,“母親,只憑一個獅子園就值百萬兩,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獅子園是你一個人的嗎?我也姓萬!”萬巡州的母親再次失控地尖叫。
“獅子園是外祖父送給我的生辰禮,從我出生那天開始建,耗費十年才建成,契約上只有我的名字。母親!”母親二字萬巡州喊得很重亦很輕。
蘇青玉能從這一聲喊叫,聽出他的悲涼與憤怒,一如她喊她父親。
蘇青玉看著萬巡州,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無能為力的吶喊。
“父母存,無私財。你連命都是我們給你的,你這是要跟我和你爹,把什麼都算清楚嗎?”萬巡州的母親像是心虛,又像是憤怒的尖叫起來。
反倒是萬巡州越發的平靜,“程家入贅,程家現有的一切都是我萬家的。若非母親你將家業奉上,改入贅為嫁娶,杭州城根本不會有什麼程家。”
萬巡州扭頭看向程老爺,嘲諷地道:“程老爺,你說的對嗎?”
“你們母子之間的事,我就不插手了。”程老爺仍舊是笑呵呵的,哪怕被萬巡州當面罵贅婿,也沒有一點不滿,只是為難地開口,“你雖是我兒子,可你到底姓萬萬家的事向來是你母親做主,我一個外人也不好管教你。這些年來,你的教養之事都是由你母親做主,我雖心疼你母親對你教養嚴格,可也做不了主。”
程老爺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轉頭又柔聲勸說起萬巡州的母親,“玉娘,今天是新媳婦敬茶的日子,到底要給新婦的面子。巡州這事咱們改天再說,你看如何?”
程老爺不勸還好,一勸萬巡州的母親怒火就更盛了,矛頭也直指蘇青玉,“她一個我萬家買來的賤婦,有……”
“夠了!”蘇青玉是萬巡州的逆鱗,萬巡州的母親怎麼說萬巡州,萬巡州都不在意,但不能辱罵蘇青玉,一句也不行。
程老爺明顯知道這一點,可他卻故意挑撥,故意拿她去刺激萬巡州的母親,激化萬巡州與他母親之間的矛盾。
蘇青玉意味深長地,看了程老爺一眼。
臉厚心黑非善類,能從一介贅婿走到今天,這程老爺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
萬巡州冷著臉,“我答應了,從今開始程萬二家,在家產上徹底分割。除了那一百萬兩銀子,我只要獅子園,從今往後程家的一切就與我萬巡州無關。”
說完財產,萬巡州又補了一句,“當然,母親你身為程家婦,你也與我無關。所以,請你日後不要在我娘子面前,擺出你高高在上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