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無容留在屋裡,哪裡都不準去嗎?怎這事又有她的份兒?
“發生什麼事?”他怒目問。
曲無容抬眼,看見冷剛,她急切伸手向他,“太好了,快點,把九轉續命丹給我。”
“不給。”再過十數日,姑娘就要服藥,去年曲爺爺殷殷叮囑,九轉續命丹沒了,他不準備開爐煉藥,他要和奶奶到長白山,專心替姑娘尋找解毒藥單。
“給我。”她衝上前,扯住冷剛的衣袖,十指上的鮮血,瞬地沾上他衣襟。
“不給。”一個回身,冷剛縱躍兩步,離開兩尺,與曲無容對峙。
“我說,給。”她再向前,怒視冷剛。
“我不會把藥給你。”說著,他調開身子,足奔,往侯府外跑去。
“冷剛……”她的喊叫聲,喊不回冷剛。她又急又氣,回首,恰與宇淵四目相對。
那是什麼眼神?又怪她把公主弄傷?怨不得她啊,是他娶了個瘋狂公主。
宇淵對總管說:“把公主送回房間。”
桃紅小心翼翼,趨步,緩緩靠近宇淵。“駙馬,這是小小姐。”
宇淵在曲無容身上轉開眼光,接過嬰兒,皺巴巴的小臉因哭得太厲害而通紅。
乍見女兒,他臉上流露出一絲溫柔,好小,這麼小的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脈,就這樣,一代代傳下去,孩子……不管是否在他預期中,她已經誕生。
“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厲害?”宇淵問。
“她病了,先天不足,需靠後天調養。”曲無容接話。尚不足月呵,公主怎捨得這般對待孩子?
他把孩子交給一名老嫗。“把孩子抱回房裡好生照料,讓總管到百草堂找司徒先生。”
“是。”老嫗領命下去。
老嫗離去,亭子裡只剩下桃紅、幾個和曲無容一樣狼狽,只著單衣的婢女。
“說!是怎麼回事!?”
板起臉,他怒視眾人,最後眼光定在一個全身發抖的婢女身上,她看看曲無容,再望望桃紅,結結巴巴。
“是曲姑娘……她、她推公主下山坡……”
什麼!?她說什麼?曲無容猛然抬頭。她有沒有聽錯?這些人清清楚楚看著事情發生啊!
宇淵怒氣高揚,拳頭狠狠地捶向桌面,一聲震響,所有人都倍受驚嚇。
凌厲眼光從一個個婢女們身上掃過,她們縮著肩、微點頭,緊咬住的下唇間銜著抱歉,視線不敢同宇淵相接。
“駙馬,是曲姑娘推的,她怒責公主,說什麼公主冤她,藥方不是她開的,為什麼要賴到她頭上,憤慨之下,曲姑娘失手,把公主推下去……你們全看見的,快說啊,是不是?”桃紅說到這裡,連自己也不敢看曲無容了。
她良心不安呀,剛剛生產場面有多恐怖,鮮血一波波湧出來,若不是曲無容,公主就死了。
可,她不能心軟,更不能功虧一簣。度過這關,公主才能平安順遂。
“是……”
幾聲蚊蚋細響傳來,宇淵的臉色鐵青,轉頭怒視曲無容。“我不是說,不准你離開小屋嗎?”
曲無容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她們……可以這樣空口白話,誣陷他人?而……他竟然信了!?
好個人證物證,曲無容啞口無言、萬念俱灰,心落入谷底,鏗鏘,碎成千萬片。冤一次、苦一回,她早有經驗呀,她不是時時提醒自己,重蹈覆轍太笨,不該任自己淪陷,偏偏啊,她比冷剛更笨。
曲無容冷笑,不管公主多瘋狂,她終是贏了,而且贏得精彩漂亮。
眉垂肩垮,她在地獄裡翻騰,煎熬苦,心碎苦,終是啊兩人,有緣無分,沒有月老相助,再多情愛也系不住他們。
不辯解了,人怎爭得過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