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李泗也沒回房間加衣服,也沒走大門,尋了處容易攀爬的,輕車熟路的就翻牆出去了。一個人走在田野的小路上,仔細思量蘇雲那句“我……我有許多許多話,一直藏在心裡……”頓時深有共鳴,家裡人,說這些話奇怪,趙珥那裡原本是個說心事的好地方,然而最近自從突然失憶以後,雖然人變得體貼有趣了,維和感卻越來越重……想到趙珥李泗心裡就一陣煩躁,雖然早上已經確定好自己只要在旁邊默默看著就成,真正的做起來,總是打不到自己預期。鄭爺爺那邊,鄭爺爺自從災情過了,身體就不太好,李泗也不敢太過打擾他休息。思來想去,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那條怪蛇處。
迎面就已經溼潤潤的,看來白天的水已經送到,李泗找了處離蛇頭比較近的,也不嫌髒,直接坐了下來,歪頭看看蛇,晚上黑,朦朦朧朧的也看不真切,也就大概估摸一下,伸手想摸摸蛇頭,手伸出去,才驚覺這樣一條蛇,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為何他總是時時刻刻想著,也不害怕……這麼一打岔,剛開始那種煩躁的情緒倒是被沖淡了不少,李泗開始認認真真思考,自己到底和這條蛇有啥淵源。把自己從小到大記得的事情都捋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值得深思的事情。
他是李家的老么,三個哥哥都比自己大不少,玩不到一起去。李家和趙家一直關係不錯,可能李家家底還要比趙家弱一點,子嗣上,趙家倒是不如李家,三哥快兩歲了,趙家的第一個男孩子趙珥才出生,他還記得小時候趙姨總是羨慕李家人丁興旺。這些都是普普通通平常的事。細細算來,他從小就喜歡輟著趙珥,大郎小時候有點憨,趙伯有時候看著大郎都有點發急,老是嘆氣,怕趙珥長大以後撐不起家,自己父親經常勸慰他,長大以後,大郎到底靈光了不少,一心撲在守家上,不過就算這樣,他有時候還是不太能讓趙伯滿意,時常看他不太開心,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經常帶他玩。那次生病之後,大郎竟然破天荒的帶他折河燈,有時候還對他有點小小的依戀,出門都希望他帶著,有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那種心裡暗自竊喜的小秘密樣。那會兒鬧災,大郎居然能突然想出藏糧的方子,對疫病的預警也都特別讓人出乎意料,明顯看得出,趙伯其實對大郎的突然開竅是很滿意的,雖然時常還是不說啥太好聽的話,大郎似乎也不太在乎……那天自己和蘇雲聊天,聽蘇雲講天南地北的時候,自己卻絮叨叨的講了一堆大郎的事,蘇雲講了自己曾經見過一對龍陽夫妻的故事,還取笑自己對趙大郎的依戀快趕上那對“夫妻”了,一語驚醒……自己才發覺對大郎的心思朦朧朧的不知怎麼就轉上那個份上了。
李泗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了半天才停住,發了會呆,又想伸手去摸蛇頭,自嘲式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對著蛇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你一點都不怕,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或許這就是緣分?你可別嫌我嘮叨啊……”蛇依然閉著眼,不過在李泗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的有偷偷睜開眼,瞧了瞧,像是確定李泗是不是在它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漸漸出現一抹紅色,太陽就要出來了,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三十五、甦醒
一早上趙珥起來就沒見到李泗,一圈問下來,都說沒見到,有點發急,好好的一個人在家裡,睡一覺就沒了,趙父趙趙母也說之前就算出去玩,也會說聲的,趙珥正打算動身去李家,看看是不是回家了。蘇雲梳妝打扮好到了前廳,聽聞這事,就說:“我看他昨天心心念念那條怪蛇,是不是一大早自己就跑過去了?”趙珥聽了覺得也有可能,就讓徐好去李家問一聲,他去怪蛇那邊看看。蘇雲也想去,給趙母留下了,說是一個姑娘家,一大早跑來跑去,對身子不好,愣是給拉著去吃早上現熬好的紅豆粥養身子。
深秋的田野清晨總有那麼幾天霧氣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