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樣坐在旁邊,像只知道自己犯了錯的狗等待主人的發落,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好拍了他一下,扯了扯嘴角,勉強自己露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一大早的,出來也不說聲,還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睡著了,也不怕自己生病,趕緊回家換衣服!”說罷,爬起來的同時,還順手拉了他起來。一見趙珥一點也沒有怪他的意思,李泗又窩心,又感動,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垂著頭,就跟著趙珥後面,臨走時,也沒想起再回頭看一眼。
背後已經清醒過來的怪蛇,黝黑深邃的眼睛裡看不清其他的情緒,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直到他倆走到看不見一絲背影。
☆、三十六、商議
兩人回到家裡,趙珥這幅狼狽的樣子把趙母看的心疼的要命,眼裡都汪著淚了,一疊聲問一大早怎麼成這樣了,叫人打了溫水來,撿了毛巾就要給他擦臉,趙珥連忙擺手,把毛巾拿過來胡亂擦了一把,就要回房間換衣服,他知道自己沒啥傷,就是臉上有點嚇人,安慰趙母說沒事。趙母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來,就打算去問李泗,趙珥都走到門口了,一看這架勢,心說這問出來了你還能把泗哥兒怎樣啊,徒勞給自己添堵,又折回來跟趙母說是自己跌的,本來就惴惴不安的李泗見趙母楸著趙珥哭罵他不小心,心裡雖然鬆了氣又覺得慚愧的很,悶悶的站在一邊。
原本坐著吃粥的蘇雲見這場面亂糟糟的,自然也吃不下去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知道晚上自己畫風會突變,這會兒怎麼看李泗都覺得順眼。見他垂著頭悶在一邊不作聲,知道趙珥這幅樣子鐵定和他脫不了關係,自己盤著小九九,沒打算聲張,輕步走過來,對著李泗笑了笑,似乎覺得這樣可以緩解李泗的緊張情緒。哪知李泗直接給她笑的發毛,咬了咬牙,決定自己主動承認錯誤,就叫趙母道:“趙姨,大郎的傷是……”
話沒說完,被趙珥截了過去,趙珥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掉頭就假笑著跟趙母說:“娘,你別擔心了,就是看著嚇人,真的一點都不重,去找泗哥兒的路上路邊有個坑,沒看到,跌下去的。”
趙母還是那一幅要哭的模樣,拿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心疼道:“還疼嗎?你這孩子,最近外面事多,你還老是受傷……”話沒說完,想起之前趙珥無緣無故暈了三天,不小心沒壓住嗓子,直接哽咽了下,連忙取了手帕子出來把嘴捂了,緩了一下,又說道:“今天想吃什麼?娘給你做……好好養身子……”
趙珥自從穿越到這裡就一直被趙母細心照料,每每趙父對著他發脾氣,趙母都會找個由頭,要麼把他支開,要麼把趙父拖走,完了,還來安慰他趙父不是待他不好的意思,明晃晃的慈母心腸,明知道她這是因為趙珥是她的孩子才這樣,也不由得羨慕起了原先的趙珥,他自己的母親去的早,雖然父親一直待他很好,終究缺了母親的愛護,心裡說不出的缺憾,自然對趙母親近的很,這會兒看她想哭,也不去換衣服了,就一身髒兮兮的伸手摟住了趙母。趙母被他摟住了,埋在他懷裡,抽抽噎噎的哭了會,才把情緒緩過來,就著之前端來的水,擦了把臉,見趙珥真沒有難過的模樣,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臉上熱熱的,又覺得自己這麼大年紀還在孩子面前哭,有種說不出的彆扭,伸手推了推趙珥,示意他趕緊去換衣服。
這廂母子情深,那廂蘇雲見自己只是對李泗笑了下,李泗就立即要承認錯誤,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自己的笑沒這麼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