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仔細地纏好,再看他胸口青紫淤青一片,卻有些不知所措。
楊帆的胸口被陸伯言點了一下,只有四指捱到了他的胸口,現在他的胸口腫起了四個高高的肉疙瘩,已經隱隱連成了一片,呈青紫色,看著駭人。
楊帆輕輕撫了撫胸口,對她道:“不用擔心,胸骨未斷,調理一下就好。”
阿奴輕輕垂下整齊細密的眼簾,低低地“嗯”了一聲。
楊帆吁了口氣,從榻邊拿起一頂虎皮帽,怔忡半晌,把虎皮帽慢慢攥在手中,掌背上青筋暴起。阿奴嬌軀微微一顫,雙手輕輕合住他的手掌,低聲道:“你……不要過於擔心,小蠻不會有事的……”
楊帆沒有說話,他現在只想帶著刀找到姜公子的老巢,救回小蠻、救回他的骨肉,心頭的衝動一陣陣地衝擊著他的身體,可理智又告訴他現在必須保持冷靜,絕不可以感情用事,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前,再大的危機他都沒有這樣慌亂過,哪怕身陷絕境,可這一次不同,因為他把妻子和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他不知道小蠻會有什麼樣的遭遇,不知道即將臨盆的她會不會受到傷害。
他把小蠻送到長安,本就是為了避開姜公子,可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偏偏把妻兒送到了對方的魔爪下,一想到這一點,他就心如刀割。
阿奴蹲在他的膝前,鼻子忽然一酸,熱淚滾滾而下,楊帆感到掌背上有點點溫熱的感覺。低頭一看。阿奴不知何時正在飲泣,熱淚一顆顆地落在他的掌背上。楊帆把她輕輕拉起,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低聲道:“你怎麼了?”
阿奴低著頭不敢看他,只是噙淚抽噎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小蠻,這都是我的錯。”
楊帆搖搖頭。苦笑道:“別傻了,他們來的時候,都不知道你還活著,他們就是衝我來的,你不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阿奴哽咽道:“我知道,可……如果你不是為了我。決心與姜公子為敵,他也不會……”
楊帆道:“和你沒關係。我與他,道不同,可是……能成道的道只有一條,我們都想成自己的道,就必然成為死敵。從我決心與沈沐同途的時候,和姜公子就註定要做對手!
哪怕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你,今晚這樣的事還是會發生。今晚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我身邊、不是因為你的‘死而復生’讓那四個刺客怔愕了片刻。說不定我已經死在他們四人的合圍之下了!”
楊帆為她拭去眼淚,柔聲道:“在我心裡。小蠻和孩子是我至親至愛之人,我可以為他們付出自己的生命,你也是!”
阿奴抱緊了他,淚流得更快了,心裡卻輕快了許多。她哭泣良久,眼淚浸溼了楊帆的肩膀,才輕輕放開楊帆,低低地道:“我自幼追隨在他身邊,對他的性情為人十分了解,他一向高傲,擄人妻女的作法,實在不像他一貫的為人……”
阿奴說到這裡,生怕楊帆誤會,又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替他辯解,只是覺得……擄走小蠻很可能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天地四殺行動失敗後自作主張,如果是這樣……那麼小蠻就不大可能受到傷害。”
楊帆沉默片刻,緩緩地道:“你錯了!如果小蠻被擄不是出自他的授意,我才感到擔心!”
“嗯?”阿奴訝然揚眸,眸中猶有淚光。
楊帆道:“如果行刺失敗即擄人而歸是他的主意,那麼他接下來必有動作,不管他想幹什麼,我們總有得談。就怕他真的高傲到了死都不肯低頭的地步,那就……”楊帆說到這裡,聲音中透出一種恐懼。
阿奴抓緊他的大手,楊帆的手冰涼,阿奴期期艾艾地道:“不會的,如果不是他的主意……說不定……說不定他會主動放小蠻回來,他不會讓這種卑劣的事玷汙了他的名聲!”
楊帆冷冷地搖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