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問送到鬼方的就是個冒牌貨,不是他的親子?
他叮囑阿源不可張揚,把此事與程謂商量。程謂也覺得如果躺在病榻上的孩子果真是冉問之「子」,那他未必太過荒唐。
「著人速去高兮查探真相。」宗政慎派出親信,同時又與龍門鏢局的徐有道再次確認冉少棠的身份。
「那日驛站所見真是冉問的兒子?你不會拿個別的什麼人搪塞我?個中厲害我不說,你應該明白。」
徐有道急出一身冷汗。
此次他沒有正面出手,協助宗政慎抓住冉少棠。但製造混亂趁機搶人的主意卻是他出的。
而且,冉少棠的行蹤也是他找人緊盯,及時匯報給宗政慎的。
出事的幾日,藥王宗派人來尋訪過幾次冉少棠的下落,他都沒吐露半字。整日擔心事情有何紕漏,如果東窗事發,他不止死定了,家中數十口人也要跟著沒命。
胡云彪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更何況冉問的雷霆之怒,他想想都後怕。
他正提心弔膽,惶惶不可終日,宗政慎卻來質疑冉少棠的真假。
他真後悔見利起意,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現在想要脫身已然來不及。
他指天發誓:「京都何人不知冉少棠是冉問長子,他可是七月十五鬼節那天出生的,命裡帶煞。臉上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三皇子不信,驗一驗胎記便知真假。」
宗政懼端詳徐有道信誓旦旦的樣子,姑且先信了他。
如果真如徐有道所言,冉少棠就是冉問的兒子,那就是冉問在故弄玄虛。
可是,他不怕東窗事發,高兮帝問他的罪?
沉默地宗政慎突然捏著手中茶盞露出笑顏。
第042章 做戲
程謂慢慢扭頭看向宗政慎,兩人目光對視,心中所想皆已瞭然。
「三殿下好計謀。」程謂由衷贊道。
宗政慎放下茶盞,拿出桌案上的羊毫筆沾了沾墨,落筆前問道:「我還沒說,你怎知這計謀好?」
程謂撫掌大笑:「殿下放冉少棠走,已經是謀劃的第一步。不論她去哪裡,只要她活著,就是我們手中的一柄利刃。能讓冉問降伏於我們的利刃。冉問就算不為了她,為冉氏一門都不敢輕舉妄動。」
說罷,程謂在屋內興奮地踱起步來。
「有朝一日,高兮與周饒反目,或者是陛下需要在您與大皇子之間做抉擇,冉問就是我們的勝算之一。」
宗政慎心中甚悅這位幕僚,自己的思量每每都能與他的不謀而合。
他匆匆幾筆,寫下幾個大字,望著窗外悵然說道:「但願父皇不要讓我失望。」
他又想起那個愛說謊、女扮男裝的小女娘。她的樣貌會不會與她阿母一樣?幾分神似也是好的。
有些籌碼需要慢慢餵養。
養大了才有殺傷力。
程謂走到桌案前,宗政慎剛剛揮筆而就的字跡未乾。
他默默在心中念出上面的字:江山未卜。
阿源見天色漸晚,床上午睡的小公子一直未醒,擔心她這樣睡下去會錯過晚膳時間,便輕手輕腳走過去,想喚她起床。
冉少棠哪裡睡得著。
她躺在那兒不過是借假寐,一遍又一遍毫不厭煩的練習內功心法。
透過撞車這件事,她深深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的弱小無力。
不然,怎麼會輕易就撞暈被人虜劫到這個鬼地方。連回家都要透過別人允許。
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之所以戒備著對救命之人報上假名字,是因為她並不曉得這個「救命」是真的救命還是自編自演的一齣戲。
雖然她醒來後,身上衣服還是自己那一身,東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