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如何在縣城過活?
“誰動了我的石頭堆?”
老太太依舊再罵,她走到門前推一把程氏:“你給我起開。”
衝到院中,她隨意的扒拉下石頭堆,果然兩堆全是高階白石。望著那被糟蹋的一堆,她整顆心都在滴血。
“是誰?誰允許你們用我的石頭,說啊!”
沈家男丁陸續往這邊趕著,最後一人正是沈福祥。見到宜悠,他目露驚喜。這些時日雖奉養娘,但他也想念兩個孩子。
“二丫,你回家啦?”
宜悠搖搖手中的石頭,忍住怒氣平聲問他:“是你取出來的?”
沈福祥應得痛快:“恩,你奶奶她身體不好,吃不下飯。我添了點這個,她每頓能多吃點。”
頓了頓,他見閨女神色不對,摸摸頭聲音中透著尷尬:“我想過跟你們說一聲,可你娘她肯定不想看到我,我就沒敢回去。”
宜悠眉頭皺成個疙瘩,怎麼每次都是這樣。她已經決定無視此人,可沈福祥每次都有辦法讓她恨的更深。
沒等她問罪,老太太卻是火了。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早死,竟然在我的飯裡摻石頭。福海啊,你看看這世道,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瞧瞧你這殺千刀的弟弟,他就這麼對你娘和媳婦。春生!我的乖孫孫也吃了這石頭。”
爬起來她目眥盡裂:“老四,要是春生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長生那賤|種百倍償還!”
沈福祥裡外不是人,終於怒髮衝冠:“娘,這可是好東西,你沒看二丫都為它跟我紅臉了!”
“呵呵。”
宜悠直接被氣笑了,她費盡心思藏著掖著的秘密,就這麼暴露在全村人面前。沈福祥他這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同時她又納悶,她走之前已經僱人在白石頭周圍築高牆,沈福祥是如何拿到石頭。等等,當時她把一把鑰匙交給相熟的周屠夫,以備不時之需。周屠夫為人耿直,虎子沒壞心眼,她自是信得過。
最近一次趕集時,蓮蓮那仇恨的目光映入眼簾。如果是她,拿到鑰匙應該不難。千算萬算,終歸是百密一疏。
“幾塊石頭罷了,山上多的是,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
沈家族人懷疑的目光投來,穆然忙挪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宜悠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與其讓沈福祥進一步揭穿,不如她做個順水人情。
“顧忌著大家的習慣,我也沒好意思開口。那石頭煮水時放進去一點,水開了會帶點甜味。不過如果放多了,鍋沒三天快就會起垢。而且我找郎中看過,放太多對身體不好。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喝多了骨頭會松。”
她一派坦然,自是沒人懷疑,眾人點頭應下,老太太這邊卻是戳了馬蜂窩。
一巴掌扇向沈福祥的臉,她一口濃痰直接塗上去:“我就知道,老四你沒了媳婦心裡不舒坦,所以就變著法的報復在我這老婆子身上。”
“娘,我沒……肉,爭不繫那壓識。”
沈福祥剛鼓起的勇氣再次偃旗息鼓,頹廢的進門,他洗把臉,坐在門框上愣愣的看著宜悠出神。他這幅模樣,不僅宜悠看著難受,沈家眾男丁也是打心眼裡瞧不起。
孝順是一回事,新族長這不就做得很好。可要是孝順的連自己是個堂堂正正的漢子都忘了,那可就真不是一回事。
“嫂子,你先冷靜下,咱們人都在這,也商量商量福海的事怎麼辦。”
一直沉默的沈福江也站出來:“娘,一筆寫不出兩個沈,我不會不管二弟。”
老太太還想開口,程氏卻拉住她。境況已是這般,春生還小,程家她又回不去,如今她卻是不得不低頭。
“二叔公,我們娘仨可都指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