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都是上層的氏族,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在戰場上也是最最勇猛的戰士,刀鋒凌厲,可以追隨他們的王走遍天涯海角,殺死所有兇猛的敵人,可是他們的屠刀卻從來沒有對著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即便是曾經配合青夏完成過絕戶計的黃彪,也不曾這樣大規模的殺戮,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白,鼓譟的情緒在胸腔裡迴盪,有人的麵皮漸漸白,眼睛充血,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阿洛貝喃喃的聲音不斷的衝擊著眾人的耳膜,紅衣少女咬著嘴唇,一張小臉滿滿都是憤怒,一遍又遍的重複著“魔鬼魔鬼”,像是一柄柄尖刀一樣一下一下的狠狠插在眾人的心裡。
嘭的一聲,一名士兵的長刀突然掉在地上,刀鋒撞在石頭上,出清脆的聲響。憤怒的情緒在軍隊裡迅的蔓延了起來,有些士兵乾脆摘下頭盔狠狠的摔在地上,以洩心中的怒火。
他們跋涉萬里,只為了營救他們心中那個孤傲決絕、氣吞山河的王者,那個他們誓死追隨的帝王,卻不想九死一生踏進沙漠之後,面對的卻是這樣血淋淋的事實。
跋涉萬里,隨扈而來?
“都幹什麼?要造反嗎?”宋楊轉過身去,怒聲喝道,只見一名士兵正要脫下印著大楚軍凱的鎧甲,不由得大怒,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戰刀。
刀鋒銳利,剛剛指向士兵的脖頸,唰唰聲齊齊響起,二十多名士兵同時拔刀,站在那名士兵的身後,刀鋒隱隱帶著鋒利的寒芒,對準了宋楊的胸膛,宋楊麾下的黑衣衛見了大怒,也一起拔刀,寒芒相對,殺氣瀰漫,其他的南楚軍人圍立在一側,各懷心思的觀望著。
這隊一路出生入死、互相扶持的南楚精兵,終於在這一刻生出嫌隙,刀鋒相向,劍拔弩張。
這時,一個清淡但卻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年輕的將軍站在死人堆裡,蹲在地上,仔細的翻看著那些已經腐爛臭的屍體,看也不看這邊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都當我死了是嗎?”
聲音不大,可是剎那間卻好似一盆冷水兜頭澆在眾人的心上一樣,讓所有人的頭腦頓時都清醒了起來。從海市到北地,從北地到白登山,從白登山到西北大漠,這個昔日裡看起來文文弱弱、錦繡公子一樣的東南大都督已經深深的威懾了所有的人,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給她半點輕視。一路上,這個單薄消瘦的當朝一品大官每日睡得最晚,吃的最少,和普通士兵一樣,甚至比普通士兵還要堅忍,算無遺策,智謀絕頂,見識廣博,對於北地的瞭解甚至出那些常年居住於此地的嚮導,無人不心下佩服。
一萬雙眼睛齊齊轉過去,看著他們的頭領站在死人堆裡,不斷的翻動著那些死去的屍體,人人大惑不解,不解中甚至還帶有一些希望。
青夏在死人堆裡翻看了許久,終於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眾人之前,眼神銳利的在之前拔刀的那幾個士兵身上掃過,不帶一絲感情的寒聲說道:“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大人,”
“跪下!”一名士兵剛想辯解,青夏眉梢一挑,突然厲聲喝道。那名士兵一愣,就梗著脖子站在原地,滿眼的不服氣,還想說什麼,可惜還沒張開嘴,青夏就嘭的一聲重重的踢在他的膝蓋上,士兵一下就跪在地上,一張臉憋得通紅,就想要倔強的站起身來,卻現都督的刀鞘狠狠的壓在他的肩膀上,竟讓他絲毫也動彈不得。一個巧勁使出,士兵一個頭就轟然磕在地上。
“你這個頭,不是磕給我的。”
青夏面沉如水,伸出另一隻手,兩隻金元寶抓在手中,上面還染著血,嘭嘭兩聲就落在地上。眾人奇怪的看過去,只見那赫然是中原的寶貨,上面還刻著楚皇的昭明封號,赫然是南楚的貨幣。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你們都是我大楚的精銳,難道想一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