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程風起被氣到鬱結指著江寒咬牙道,“至少,不應該。” “某種特定情況下,我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不做人。”江寒輕挑眉,重新開啟手頭上的資料夾,“晚餐在桌上,女人在身上,你自便,我有事兒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回來,我很忙。” “餅乾你個小麵包,老子這輩子認識你和矢之悼可真是上輩子作孽。” “非也非也,佛曰: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事件滅。”範慈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孽緣也是緣,是集世間的一部分,況且我看這位江特助眉眼間透著一股祥氣,將他留於身旁定可化解你眉心煞氣。” “說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程風起眉頭緊蹙,再次試圖把人從自己身上掰下來,然後再次失敗,兩次嘗試之後範慈安抱得更緊了,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要,你身上舒服,我不下來。” 硬來看起來是不可能了,只能試試軟的了,程風起深深閉了閉眼睛,心平氣和地勸說道:“我餓了,麻煩你先下來,讓我去吃口飯行不行?” “我這麼抱著不妨礙你吃飯,實在不行我能餵你吃。” “是,是不妨礙我吃飯,但是很妨礙我的形象啊,我好歹是程家家主,被人看見像只袋鼠似的抱著你算怎麼回事兒?” “看見?誰能看見?”說話間範慈安轉過頭望向大廳。 此刻在大廳中打掃衛生的傭人們將頭埋得低到不能再低,要是這大理石地磚可以挖個洞出來,這群人恨不得當場挖個洞讓自己腦袋鑽進去,見此情形程風起十分無奈,突然間有些想要放棄世家圈的位置了。 之所以範慈安敢如此張狂,不僅僅是因為她滿身逆骨,更因為世家圈長久以來對圈內人的包容,圈內人對圈內人總是包容的,越是高階的圈子這種包容就越甚,像世家圈這種從古至今都交織在一起的家族尤其看重內部團結。 非必要的小事情,圈子裡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將這些事情置之度外,因為只有圈子裡的人團結了才能夠長此以往維穩,倘若錙銖必較的話,根本不需要外界來離間,從內部就會被瓦解。 例如這次範慈安擅自掛在程風起身上,講真,是件無傷大雅的事情,尤其是此事發生在西山古堡內,不被外人所知道的事情不算事情。 短暫的權衡利弊之後程風起長嘆一聲說道:“隨便吧,不過醜話我先說前頭,你要是不小心摔下來我是不會抱你的,萬一受傷了可別怪我。” “放心吧。”範慈安揚起了個明媚的笑容信誓旦旦道,“你,我肯定會抱緊的。” “你,我真覺得有病。” “無所謂,總之在沒睡到你之前,我是不會罷休的。” “傻X...”程風起暗罵了一句,扶著樓梯扶手往下走。 晚餐擺盤精緻放在餐桌上,看見兩人以如此姿態走來,侍餐的傭人想挪開目光可奈何工作內容不允許把目光挪開,頂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硬著頭皮把碗筷遞到程風起手裡,接過碗筷的程風起再次嘆氣,僵硬地開始吃飯。 吃了幾口之後他開始接受現實,範慈安身形嬌小掛在身上對進食沒有太多障礙,就是那她頭長髮很煩人,在第二次把她頭髮吃進去後程風起接受現實失敗,放下碗筷倚到餐椅靠背上。 感受到他動作停滯的範慈安抬起頭,目光疑惑地看著他。 “服輸了,我同意你的請求。”程風起仰頭望著天花板,“但是我有個要求。” 聽到他鬆口後範慈安眼中立刻閃出星光,明亮的眼眸眨巴眨巴看著他,程風起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是請你下去,容我把飯吃飽。你總不想我做到一半兒低血糖暈倒吧,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我都丟臉兒。” 聞言範慈安垂眸思索片刻,隨即鬆開了手從他身上下來,在她手鬆開的當下程風起眼疾手快抬手往她後頸部位反手切去,穩準狠地擊中啞門穴,倏然範慈安雙眼一閉直直地倒在冰涼的地磚上。 看著重重倒下的人,程風起冷漠地掃了一眼,朝侍餐的傭人揚了揚下巴,後者迅速會意招來了兩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