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不可能回去了,喝成這德行回去,西拾都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到白玄蟬能連帶著自個兒打得落花流水,而且‘盛京’也不是個好選擇,她的城府深不可測,指不定哪個員工就是她的眼線,使不得。 抉擇之下他帶著陸京墨回了江邊那套房子,推門而入那隻撿來的狸花貓就從裡面鑽了出來,青青走的時候並沒有將它帶走,西拾把陸京墨扶到沙發上坐下轉身去倒水,狸花貓跳到沙發被上好奇地歪頭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 待西拾倒完水回來它又跳到了另一張單人沙發上,踩著尾巴打了個哈欠,陸京墨接過水仰頭一飲而盡,望向那隻貓說道:“它好像胖了。” “胖了,我對寵物不是很喜歡,但也算不得討厭,青青走後它算是半散養狀態,反正糧食碗從來沒有空過,飼養員定期上門帶它去清洗,還沒有美容美髮......”如此說來西拾突然鬱悶道,“特麼的,這貓怎麼感覺過得比我都舒服。” “自信點兒,它過得比你舒服多了。” “啊...好不爽。” “但是你有我。”說著陸京墨放下空水杯,抬起手在西拾的臉上拍了拍,又捏了捏,“有我陪你,還不爽?為了陪你喝酒喝到盡興,我可是了連露露都騙了,你......” 後續的話西拾沒有聽進去,他的思緒停滯在了那句‘有我陪你’上面,曾幾何時白玄蟬也是這麼對他說的,無意間他對上了他有些醉酒並不清晰的眼神,那一刻兩人的容貌重疊,他們的眼睛真的好像,好像。 神使鬼差地西拾抬起手想要去觸碰眼前的人,卻不料陸京墨戛然而止了話低頭掩嘴打了個哈欠,聲音消失的當下西拾驟然回神慌亂地收回了手,所幸是低著頭的陸京墨沒有看見他倉惶的眼神兒,再抬頭他的目光已經清明。 “困了,客臥在哪兒?你拿套衣服給我,我要洗個澡補覺。” “沒有客臥。” “?”陸京墨震驚,“這是什麼新玩笑?” “我房子沒有客臥,有客人都是睡主臥的。”西拾打了個奇奇怪怪的手勢,“就是,能在我家房子留宿的人大部分都是......你懂的,所以我所有的房子都,沒有客臥,你要睡可以睡主臥,床夠大。” “這似乎不是床夠不夠大的問題。”陸京墨默默地把外套的拉鍊拉上,“我覺得你看上去不像是什麼正人君子。” “......就算我真的有斷袖之癖,也不會找你的,老大,不,是老弟。”說著話西拾把陸京墨嚴絲合縫拉上的拉鍊又扯開了,“咱倆有血緣,俗話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要真餓了會出去找食兒。” 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西拾也就是在外面玩得花,對內還是有底線的,陸京墨仍舊警惕地掃了他兩眼,終是敵不過睏意應道:“行,帶路,先說好,你要是睡我邊上不能拱過來,否則我揍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煩死了,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 打著哈欠走進主臥,迅速衝完澡的陸京墨幾乎是閉著眼睛摸到床上,鑽進被窩裡矇頭就開始睡覺,半夢半醒間他意識到床的另一邊有動靜,腦子沒反應過來現狀還以為在自己臥室,上床的人是白玄蟬,下意識就被手伸過去摸了把。 摸完不忘誇一句:“寶貝兒身材又好了,真乖,回頭獎勵你。” 聽到這話的西拾頓時雞皮疙瘩掉滿地,站起來又灌了兩瓶白的再躺回去,一覺醒來再看手機,睡覺的時候是十點,怎麼醒來才九點鐘,這鐘還帶倒著走的麼,疑惑間他摸索到枕邊的手機開啟看日期。 猛地他坐起來轉頭看去,陸京墨竟然還在邊上,西拾激動喊道:“臥槽老大你完了!已經九點了!” 迷迷瞪瞪被喊醒的陸京墨讓他不要胡言亂語,眼睛睜開一條縫去看自己放在床頭的手機,映入眼簾的手機螢幕中赫然是數十個來自白玄蟬的未接來電和不計其數的未讀資訊,倏然他還以為在夢裡,渾渾噩噩地坐起來捏了捏自己的手。 痛,很痛,也就是說這不是夢,那麼剛才看見的東西都是真的,他悻悻地轉過頭去看那隻手機,恰逢此時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白玄蟬的名字,遠遠看見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