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老婆已經快到了,有她在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太大。”程風起語氣稀鬆平常,調出導航後發動車子。 “你還挺相信她辦事能力的。”機械的女聲又一次從聽筒傳來,矢之悼輕車熟路地結束通話電話再次重撥,“現在連我都聯絡不上夭夭,你老婆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女孩子嘛,閨蜜總是在事發後第一個聯絡的,奇奇怪怪,搞不懂她們。”說話間電話又一次被結束通話,程風起餘光打量了一眼矢之悼的臉色,試探性詢問道,“你對這個物件好像很上心,是認真的?” 沒閒心和他掰扯這些題外話的矢之悼煩躁地回道:“廢話。” “談多久了?” “年初認識的,談大半年了。” 依照他過往戀愛時間長度來說,矢之悼一時興起的感情平均持續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且物件大多都是圈內人,這次找了個圈外人不說竟然還默不作聲談了這麼長時間,回想起昨晚在停車場遇見打照面。 若不是白玄蟬的到來讓陶夭夭主動從車上下來,他都不願意她下車和自己近距離接觸,顯然是在提防自己,擔心她從媳婦兒轉眼變成了小嫂子——其實不怪矢之悼的杞人憂天,多年前確實有過這麼一茬兒,參加聚會他出去上洗手間後回來新物件就在程風起懷裡了。 “難怪昨晚上對我這麼提防。”程風起不經意間調侃道,“我都已經結婚了,麻煩不要再拿老眼光看我行麼。”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矢之悼倏然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程風起,大膽揣測道,“這車禍不會是你策劃的吧,用來勾搭我物件。” “......你信不信我把你甩出去?” “不信。” 莫名其妙被心靈重傷的程風起有苦難言,咬牙切齒握著方向盤猛踩油門,儀表盤上的指標迅速飆升,導航介面泛起超速提醒的刺眼紅光,對他這種開車方式習以為常的矢之悼冷漠收回視線繼續撥電話。 雨幕之中一輛銀灰色超跑如飛弦之箭般衝出來,尖銳的剎車聲響徹整個地面道路,就連狀況外的陶夭夭都不由得止住哭泣愣愣地抬起頭,只見眼前這輛陌生車子副駕駛車門從裡面開啟,竟然是矢之悼在車上! “怎麼回事兒?”矢之悼走到她跟前站定,面色凝重語氣冰冷,剛止住哭泣的陶夭夭頓時被嚇到又哭了起來,見狀他又蹙眉道,“把嘴閉上。” 本來就被嚇得不輕,聽他這聲嚴肅的喝止,陶夭夭大腦理智瞬間繃斷像個小孩子似的哭得停不下來。見語言阻止沒用後,矢之悼毅然決然使用物理方式,直接伸手捂住了她張大的嘴巴,待耳根清淨之後又像是質檢員般擺弄著檢查她的四肢與軀幹。 簡單確認完她身體狀況之後矢之悼才鬆開捂她嘴巴的手,放手之前又唸了一遍:“別哭,知道沒有?” 說不出的話的陶夭夭呆滯地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人又沒受傷,搞不懂你在哭什麼。”矢之悼一臉不耐煩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展開後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漬。 腦子不是很順暢的陶夭夭見他行雲流水給自己擦眼淚的動作時,莫名其妙地問道:“為什麼你隨身攜帶紙巾啊?” 在路邊停好車的程風起姍姍來遲,剛到就聽見她問出的這個不合時宜的奇葩問題,愣怔地看著這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同樣覺得詫異的還有矢之悼,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並不打算回答她的離譜問題。 沒從他嘴裡得到回覆,陶夭夭默默地把目光轉到了程風起身上,竟然又問了一遍:“你也帶紙巾了嗎?”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