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有,但也差不多。”西拾挺身坐正了身姿,“你家露露一連兩次被姜子苓和另一個女人比較,還都是被比下去的那位,氣得在房間裡砸東西呢。” 說完大致後西拾又提醒道:“老大,雖然我接下來的話會有些僭越,但我還是要提醒你,白露可是從來沒有受過挫折的人,這一連兩次受挫,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岌岌可危了,要是再來兩次,後果不堪設想。” “不堪設想。”陸京墨垂眸看著眼前的玉觀音輕笑道,“你有些杞人憂天了,她的心理建設遠比你想得要強大堅硬很多,可別忘記在她那張弱柳扶風的皮囊之下,是陸家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陪讀。” “和我比起來,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你也別忘記了。”西拾不敢苟同辯駁道,“她一直以來在你眼前都是扮演著陪讀的角色,說得直白些——你根本不認識真實的她,你認識的從來都是她所扮演的一個角色而已,你對她,一無所知。” 一句驚醒夢中人,陸京墨凝滯片刻後悻悻地繼續盤著佛珠,這次他再不能平靜下來,心中前所未有的焦躁感逐漸升起——西拾說的不假,自己根本不認識或者說來不及認識真實的白露。 入夜後的院落格外冷清,月亮隱匿在雲層之下,飼養在僻靜處的狼群發出嚎叫,巡邏的守衛丟棄了兩塊沾血生肉到它們的食盆裡,吃飽喝足的灰狼舔舐著嘴邊的血跡心滿意足地甩著尾巴往窩裡走。 圍欄外驚現出一道詭譎的人影,寒光凜冽的刀鋒倒映著狼群回巢的景象,嗅覺敏銳的灰狼立刻聞到了身後人類的味道,是陌生人類的味道,它警惕的豎起耳朵向後轉去,不料回頭便是利刃刺來。 雲下的月亮露出微弱的光,銀白色的月光灑下,圍欄內狼群橫七豎八地倒在血泊中氣息奄奄,當巡邏守衛發現時它們早已魂歸西天。 狼群的意外死亡事情小,但隱藏在它們死亡背後的影響非同小可,這群狼是姜子苓飼養在院落深處用來看家護院的戰鬥力之一,想要殺死它們就必須從外院避開一眾巡邏守衛跑進內院。 它們的死亡代表著有人能夠悄無聲息地偷溜進內院,事發時沒有一個人聽見狼群的嚎叫,也就是說對方下手的速度要比狼還要迅速,在它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出叫聲之前解決完這一整群狼。 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難不成是陸京墨動的手。”被叫醒的姜子苓看著摧枯拉朽倒在地上的狼群屍體,莫名的寒意從背後升起,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打消了,陸京墨應該不會也不屑於做這種事情,他沒這閒工夫。 “直接去看看監控不就好了麼。”連帶著被吵醒的何夕裹著一件睡袍站在他身後,“我記得附近是有探頭的。” “說得也是,走。”回過神來的姜子苓攬過何夕的肩膀往監控室走去。 回到屋內,不知何時醒來的白玄蟬就站在二樓扶欄處,居高臨下地看著相擁著走進來的兩人,見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兒,她不悅地撇了撇嘴,握著欄杆的手不露聲色地用力了幾分,墨色的眼眸逐漸黯淡。 “你怎麼醒了?”進屋後望見在二樓的人影,何夕下意識關切道,“是又失眠了嗎?我讓傭人給你倒杯安神的茶。” “沒有失眠,我是被吵醒的。” 吵醒的,白玄蟬所暫住的房間就在姜子苓與何夕兩人的附近,他們起床時動靜不算小,而她恰好又是個睡眠淺的人,被吵醒一點兒都不意外,聞言何夕只能抱歉道:“剛才有些著急,不好意思把你......” “不是你們吵醒的我。”白玄蟬打斷了何夕要說下去的話,平靜道,“是那群狼,它們很吵,每個晚上都有很吵,很煩。”說完她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繼續道,“不過,從現在開始,它們以後就不會再吵了。” 聞言何夕臉上生出疑惑,攬著她的肩膀的姜子苓加重了力道,感受到異樣後她轉頭望去,只見在白玄蟬說完話後姜子苓額頭滲出了冷汗,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二樓的白玄蟬,喉結不由自主的蠕動。 狼群死亡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她,而她剛才的話卻彷彿早已知道了狼群的死亡,可能性只有一個——那群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