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蟬,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陸京墨要是死在你手裡,我絕對不會讓你痛快的,到時候你絕對會清楚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他掐著她的脖子不留情面,“陸京墨活著,一切都相安無事,他一旦死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那天他走後白玄蟬一個獨坐在房內許久,他的話是壓垮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前塵往事在一瞬間翻湧上來,她先是像個尋找母親未果的嬰兒般哭泣起來,緊隨著又像個叛逆期且頗具破壞力的少年打砸著屋裡的器具。
鑑於此前西拾下達了‘不得打擾家主’的指令,白玄蟬情緒失控當下侍女通報的是西拾,當他趕到時白玄蟬已經在浴室中割腕試圖自盡,她的血染紅了浴池,看見她這副模樣兒倒在面前,哪怕是西拾也慌了。
萬一她就這麼走了自己難逃其咎,萬幸搶救及時白玄蟬還活著,這次白玄蟬醒來之後倒是沒有哭鬧安靜得很,顯然這種安靜是極為反常的,天亮之後西拾安排了心理醫生過來給她做心理測試,結果不盡人意。
得知此事的陸京墨當即便安排了專機將業內頂尖的心理團隊請到了A國,連夜安排白玄蟬出國。
從始至終兩人都未碰面,直到現在。
看見他眼中的彷徨踟躕,白玄蟬又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和西拾的聊天,還是在很早的時候,是場很正常的聊天,他在做什麼她已經忘記了,總之是在低著頭忙忙碌碌,然後自己還很感興趣的樣子,走過去看了好久。
中途他停下了一段時間,兩人順理成章地聊了會兒,怎麼開的頭忘記了,總之後面說到了陸京墨,大概是自己嘟囔了句他的壞話吧,不過西拾沒有反駁,慢條斯理地和她說:“我不否認老大在某種程度上的幼稚,但你要清楚——”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無底線縱容你的人,並且不求回報。”
“如果這個世界是場盛大的遊戲,那麼他是唯一一個心甘情願為你氪金、披荊斬棘帶你通關的人,或者說,資料。”
“總之他對你挺好的,畢竟在我的印象中,他從來沒有讓你低過頭,每次你倆吵架他摔門而出發誓再也不理你了,結果沒多久不還是屁顛屁顛兒過來磕頭賠罪,以前我常被他拉去給你買賠罪禮物,他一邊罵人一邊挑禮物……罵誰?能罵誰?罵我唄。”
想到這裡白玄蟬突然笑了出來,看見她莫名發笑陸京墨不明就裡,於是問道:“你突然笑什麼?”
“就……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白玄蟬仰頭,眉眼彎彎,“想到你以前和我吵架,然後拖著某個出氣筒跑出去給我挑賠罪禮物,據說罵得很髒,又髒又有邏輯,還說可以被列為相聲模板。”
“……”防不勝防,早知道他一天到晚在自己背後抖摟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當初就應該把他直接毒啞,這嘴長他身上可真是有辱斯文,陸京墨尷尬地抽搐著嘴角,“他的話,你還是少聽為妙。”
“我都沒說是哪個出氣筒你就確定人選了?”
“不用確定,因為就只有他一個,我除了和他吐槽過你之外,在別人面前從不說你的半點兒不是。”
“啊?為什麼就單和他吐槽?”白玄蟬不明所以,隨意猜測道,“難不成就因為他是你哥?你對有血緣關係的人能夠更好施展自己的‘滿腹經綸’?”
“有這原因,但不全是,也包括‘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因。那時候年輕,不把話說出來總覺得憋屈,但說給外人聽又覺得不合適,萬一有個不長眼的傢伙兒把我的話散播出去,以後你這位陸夫人在外豈不是遭人詬病。”
“罵個人還想到以後了?”白玄蟬覺得他在誇大其詞,不以為意道,“你覺得大機率你是氣火攻心想要一吐為快,恰好身邊有個人兒,抓著就罵起來了——‘家醜不可外揚’?難道說你小時候就打算娶我了?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