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地互靠著。對陌生人而言,這種包廂設計,根本是一種危險。
“你的打扮很對我的味。”他低語。
“充滿男人味?”
“中性的嫵媚。”
如果此刻她正在喝水,包準會嗆到必須立即送醫。中性的嫵媚?這是哪一國的說法?
方箏戒備地申明:
“我沒有同性戀傾向,如果你有,請去找男人。”
“我也沒有。因為你是女人。”
“如果我是男人呢?”
“那我就必須是個同性戀了。”他輕笑,在她收回手前,烙下一記唇印。
感覺像被燙到,她低頭看著,然後疑惑地看他:
“我們曾經認識嗎?”
“我認識你。”
與這個人聊天大概沒有人可以聊得暢快盡興吧?方箏很懷疑這個人會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事,索性不多說了。正好服務人員端來飲料與點心,她低頭吃著,補足待會開會時必須消耗的能量。
“喝酒嗎?”他端著他點的調酒,問著。
“上班時間不喝。”
“你到底得罪過多少人?”
很突兀的問題。但沒有令方箏摸不清頭緒,仰頭一笑:“不少吧!除了你工作過的那幾位之外,再加上一些看得出來,以及看不出來的,十來個跑不掉。”
“不怕嗎?”
“如果怕有用,我會怕他一下;可是因為怕沒有用,我只好選擇面對了。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活著。”
風御騁又道:
“你們方氏成立近五十年以來,多次與人合併,又拆夥,歷代接棒人又是在二十出頭的年紀掌實權,並且不留情分地汰換元老,給一筆退休金叫人走路,為了革新不惜大肆破壞,結了不少怨氣。自從你接位後,年輕氣盛也得罪過不少人,只要是私生活不檢,或背地裡搞七捻三的人,全被你當眾唱名給予難堪。仗著跆拳道四段、空手道三段的身手橫行至今,即使被人派打手警告,也在打得人落花流水之餘上門去嘲笑他人專派軟腳蝦供你當沙包打。”
可以說打方箏十八歲接近公司業務,步入社交圈以來,因著年輕氣盛,幹過不少天怒人怨的事,雖是伸張正義,但欠圓融,難怪被人恨之慾其死。
哇!這老兄的金口難得一次掉出那麼多話,也確實是將她查得好清楚呀,在她二十一歲以前確實做過不少結仇的事,的確是仗著年輕氣盛,不過近三年來她的“氣”已被磨得差不多“盡”了,也終於明白那些被富家公子玩弄,甚至搞大肚子的小女生,其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無辜可憐;如果她們不曾妄想飛上枝頭,所以用獻身、懷孕來當手段,哪會有那一步的結局?只不過其“犧牲”並沒有換得婚姻寶座而已,各須負一半責任啦,所以她沒再雞婆下去了。但仔細結算下來,中青生代的小開們恨她的人的確不少。沒法子,她雞婆嘛!
至於方氏所結下的怨,就只能怪元老們太食古不化。沒有前瞻性的眼光,只會死守成、不創新,拼命否決每一任新官的三把火,索性,火把率先將他們燒個精光;歷任合夥人也是相同的原因與下場。
實在是方氏的接班人都太早入主當王,難免會引來老人們不悅和輕視。大刀闊斧的革新想要不受阻,就要有舍才有得,急躁到懶得說服那些臭石頭,而方箏的父親與叔父都是火爆浪子型,當然怨就結得多了。
也之所以這一代的方氏子女都有絕佳的防身能力,以防被暗殺。
往者已矣,來者猶可追。
看,她方箏現在多麼與世無爭,多麼溫和不入世呀!
方箏好奇地問他:
“為什麼知道這些?”
他笑:
“你知道我等待你六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