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興高采烈的呼聲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只見一位軍統宣傳部門的軍人正在街道邊高聲宣讀著戰報,他那嘹亮的聲音吸引了無數群眾,人們的臉色潮紅,彷彿自己就置身在那殺聲震天的戰場。
“費戈·安魯·底波第將軍率塔森方面軍五個師、兩個旅,總計兩萬五千人的兵力迎敵於沙裡安坡……”
老百姓關心的就是這個,他們隨著軍人的解說不斷變換著表情,聽到激烈時會歡呼,聽到緊張時會皺眉。
“你相信那些嗎?”少年突然這樣問。
“那些是什麼?”繆拉有些疑惑。
“你教給我說的那些,不光是斯德貝瑞,還有其他那些犧牲的騎士,他們有的死於傷口感染,有的死於冷箭,有的死於陷阱,總之……他們像螻蟻一樣死去!你教給我說的都是謊言,你敢否認嗎?”
繆拉勒住馬,他打量著異常認真的少年,“沒錯,那是謊言,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謊言,只不過他們不會去追問。您要記住,生者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死者已去,那麼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令生者好過一些。”
“繆拉,我不想再經歷這些。”奧斯卡聲音低低的,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他始終以為自己在多摩爾加時就已磨平了最後一點良心。少年知道自己正從心靈深處發生改變。
“當然,沒人願意經歷這些,不過……習慣就好了!”繆拉自我解嘲一般的笑了起來。
“習慣?”
繆拉看出了少年的詫異,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羊皮紙軸。“殿下,您看看這個吧。”
少年將羊皮紙軸打了開來,他發現那上面寫滿了姓名和地址。“這是……”
“沒錯!一份接一份的苦差使,也許是我的人緣好,那些小夥子們在快要嚥氣的時候都喜歡找我談談。我記不得做過多少次了,呵呵,那上面有的人家我甚至去過兩次。”繆拉的語氣也變了,這個羊皮紙軸就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所以……說真的殿下,那些話就算是謊言我也願意相信,這就是斯德貝瑞家的那位老將軍堅持要聽到您的見證的原因,他的孫子戰死了,這無法改變,但至少我們要讓他相信斯德貝瑞死得像個英雄!”
小奧斯卡輕輕顫抖起來,多天來壓抑至極的情感終於爆發了,他聲音沙啞、雙目泛紅。繆拉似乎聽到了少年發自內心深處的哭泣聲,他牽馬靠了上去,並一把將少年摟在懷裡。
“我的殿下,您相信嗎?斯德貝瑞和我們犧牲的無數騎士一樣,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是的……我相信!”
“你信嗎?那位公主殿下竟然敢於當面挑戰西利亞的威信。”老巴丹邊說邊接過了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遞過來的大號雪茄。他喜歡公爵的這間秘室,主要就是在這裡可以盡情享用美酒和菸草,這在他自己的家裡是被年輕的夫人絕對禁止的。
“那西利亞又是怎麼應付的?”多特蒙德像個酒廊招待一般殷勤的為巴丹叔叔點著了火。
“哈哈哈哈哈!西利亞可是老公爵親自指定的家族主母,她的表演非常精彩,即像受到了侵犯,又流露出幾許無可奈何,那樣子像極了她第一次被你佔便宜的時候,那叫又氣又急……”
“哦天啊!”坐在秘室另一端的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實在是受不了了!“巴丹叔叔!您到底是家族元老會的主席,看看您在形容些什麼。”
“我的夫人,你臉紅了!”多特蒙德平常不會這樣子,他不過是被桀驁不馴慣了的巴丹叔叔感染了。
“我拜託你們都正經一些!”西利亞把美麗的臉孔吊了起來,“你們在談論我的小兒子,不要東拉西扯些無聊的問題。”
在巴丹的帶動下,一屋子人看著氣急敗壞的西利亞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