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彷徨,趙媽媽霍然推門進來,道“小姐,李七回來啦!他說淵哥兒回到故里,但那處老房子裡,卻已經走得一人不剩了……”
雲慧自床中霍然坐起,急道:“淵弟弟呢?”
趙媽媽嘆息道:“據李七說,他來時,淵哥兒一個人留在那座空房子裡,十分悲傷!李七曾問他是否有話帶給小姐,他也沒說什麼。好像……好像一時淵哥兒傻了似的!”
雲慧悲嘆一聲,六神不安的叫道:“啊,可憐的弟弟,你,你當然不能承受這意外的變化呀!唉,我該怎麼辦呢!”
趙媽媽道:“我看小姐你趕緊去找他吧,反正你也在這呆不住啦!找著淵哥兒之後,你們倆在一起,總比兩地苦思好些!”
雲慧這時,也顧不得害羞了,忙道:“好吧,趙媽媽你去關照李七一聲,請他準備著,我收拾一下,立刻就走!”
於是,當日夜晚,雲慧攜帶了一些應用之物的,也離開了黑礁嶼,一日之後,便到了巍峨的勞山!
李七指示出龍淵的住處,雲慧迫不急待的飛掠上崖巔紅樓,但是機緣不巧,尋遍了所有的房間,也找不到龍淵的一絲蹤跡。
雲慧因此也大大的悲慟了一番,過後不久,理智恢復,細心分析下,認為龍淵可能是遇著了住在那下房裡的人,而經他指示,下山尋找家人去了。
因此她便在龍淵曾打掃過的那房間內,耐心的住了下來,以其心意,也是想等候那人回來,問問情形。
只是,那奉命看守這宅第的龍五,因著小少爺的自天而降,得到了意外的打賞,而自動放假,去玩耍去了。
他沒有回來,自然雲慧一時也等不到他。
雲慧一住數天,芳心中又煩又急,同時所帶的乾糧也食用完了,她暗想:“與其在這裡守株,到不如到山下去找找的好。”
因之,雲慧便化裝成一個白髮老婆婆,掩飾起金髮異色,翩然下山。
只是她走的路線是直直往西,故而一路行來,由陽城過南泉,直抵安邱,並未曾經過即墨,如此一來,自然是未遇上龍淵。
她孤身獨行,時日一久,心中雖時時擔心著龍淵的下落,一來也知道龍淵功絕當世,絕無可能有意外發生;再者日夕目睹江湖人物,不時現蹤,潛伏在心底的,為師父孤獨客復仇的意念,也漸漸抬頭!
她暗自思忖,反正和龍淵有黃山之約,一年後,只要他不生意外,黃山之上總能見著,自己何不在這一年之中,完成那兩椿心願呢。
她又想:“淵弟弟心腸太軟,若與他在一起,他多半是會勸阻自己去為師父報仇的,這在他說是體念上天好生之德,但我怎對得起師父的教養恩,豈不違背了師父的臨終遺命嗎?”
這一想,雲慧她反倒不願找龍淵會面了,於是她孤身南下,意欲先到寧波,找尋個“夷人”,探聽探聽父母生前在故國的一些事蹟。
在當時,寧波是我國對外通商的口岸之一,每年有許多白種夷人,遠航數十萬裡,來我國通商貿易。
雲慧抵達寧波,果然看到了不少夷人,但接談之下,竟然是語言不通。
因為她自孩提時代便被天下第一劍客收養,所學都是中國的語言文字,雖則她生為純種夷人,卻一句本國話也說不出來。
雲慧十分煩惱,感覺上也有非我族類的意思,她暗自嘆息著,自思若真有機會,讓她回去,她也決不能再回去了!
她雖非華裔,但無論在語言文字,風俗習慣上,都受了深刻的同化,因之她不僅覺得與夷商格格不同,同時也覺得他們十分野蠻。
雲慧終於找了個通譯,間接的與夷商接談,但結果卻令她失望萬分,因為差不多問遍了所有夷人,都搖頭說不認得那寶劍與指環的來歷。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