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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蘭這一來如遇救星,想也不想,頓時撇開了脆潤的喉嚨,叫道:“龍哥哥你……”
龍淵見狀,心中暗叫:“糟糕!”轉身正待開溜,樓下諸位伯母,已然齊聲喚道:“喂!乖淵兒,快下來,快下來……”
龍淵見走不脫,只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的挪下樓梯。
致智夫人有名的口快心直,對淵兒更是愛如己出。這一次龍淵回來,尚還不曾與她談過體己的話,故此,早已迎上前去,老遠便自張開雙臂,叫道:“乖兒你可回來啦,快來跟七伯母親熱親熱,讓七伯母仔細瞧瞧,乖兒你長高了沒有?”
這一來龍淵不敢怠慢,疾步迎上前,投在致智夫人的懷裡,道:“七伯母,淵兒大約是不會長啦。七伯母你老人家,和淵兒一樣,可也沒有見老……”
致智夫人抱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龍淵,聽見龍淵,說她沒老,心中大為高興,面上可似喜似嗔,啐道;“淵兒你出去一年,雖然沒長高,俏皮話學會啦……”
龍淵正待解辯,其他的人已然湊了上來,只聽老六致達夫人,“嘖嘖”煩言,道:“老七,乖兒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幹嗎都歸你抱啊!”
風蘭與武夷婆婆,此時倒成了觀眾,她祖孫二人,聞聽此言,她們竟將龍淵當成了三歲小孩你爭我奪,不由得引以為怪,十分好笑!
那她倆雖則是覺得好笑,別人卻竟十分認真,應聲言:“對!”
致智夫人笑容一斂,鬆開雙臂將龍淵推到老六致達夫人的身邊,道:“好,好,好,我不抱,給你抱,這總成了吧?”
致達夫人對著她皺著鼻子,“哼”了一聲,那意思不說自明,正是,看你敢不讓我!
但,眨眼間,卻又換上一副極其開朗的笑臉,伸臂抱住龍淵的腰,仰著臉,看著龍淵,細聲細氣的訴說:“淵兒,你這一去數年,可是把我想壞了……”
這一句話,說得纏綿之極,若不是她滿頭花髮,滿臉的皺紋,可真與一對情人,互訴情話一般。
龍淵在這群伯母裡,長得最高,故此雖被圍在中間,其視線卻並未受到阻礙。
此際,他聽到六伯母這句話,已覺得十分靦腆,無意間目光一瞥,正遇見滿面含春,豔如朝霞的風蘭那一對明澈鳳目,看見她目光中隱含好笑之意,不由得更加困窘!
只是,抱著他的,是他自己的親長,雖覺得不自在,卻也不能推開不予理會。
但,事實上他又怎麼答覆呢?聰敏蓋世的龍淵,至此卻也真想不出適當的詞兒來。
幸虧用不著龍淵回答,站在一邊的,老三致仁夫人,一拉老六致達夫人的衣袖,已代他答了碴兒,她道:“好啦,老六別肉麻啦,快讓開,讓咱娘倆親熱親熱。”
致達夫人本待不讓,但開口的是她三嫂,在那時節,長幼有序,她心裡就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好忍在心裡。
她緩緩的放開手,挪向旁邊,致仁夫人張手還未摸著龍淵,龍淵一眼瞥見,從廳外走進了兩個老人,正是他親生之父龍致勇,與七伯龍致智,心中一方面是喜,一方面可也如同見了救兵。
因此,他揚聲叫道:“七伯父,爹,你們回來啦……”
諸位夫人一聽小叔子,大伯哥闖進廳房,他們一家人,雖然相處一處,卻仍有內外男女之分,不由得均皆住口停身,極不情願的,往兩邊散去。
龍淵疾步突圍而出,邁步掠到那神態英武,白麵黑髮,步履沉穩,雙目有光的老人面前,撲倒在地,叩頭請安。
那人正是這龍家九兄弟中,唯一的練武會家,老九龍致勇,他一瞥淵兒跪倒行禮請安,哈哈一笑,道:“好啦!好啦!快去見過七伯!”
說著,大踏步走到八位夫人的面前,抱拳作了個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