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叔不願意……爹爹為著兄弟和睦,也很為難吶,只好都推了叫他們自己先去鬥去”
蘇士貞扭頭斥道,“這等事兒如何做的?這不是叫他們鬧矛盾麼?”
蘇瑾撇撇嘴兒,“誰叫他們想佔旁人家的家財活該”
蘇士貞雖曉得她只是嘴巴上說說,也瞪了她一眼道,“總是親人,怎地能這樣狠?”
蘇瑾呵呵笑了兩聲,將凍得發紅的小手抄在袖子裡,跟上兩步,“爹,不如你給我娶個後孃吧。你放心,只要爹滿意地,我定會和她好好相處。將來生個小弟出來,那些人可就煩不著咱們了”
蘇士貞看了看幾十步遠的蘇家祖墳,斥道,“在你母親面前糊說甚麼?”
蘇瑾回首看看朱氏的墓碑,閉了嘴巴。等走出那塊麥田,轉到田間小道兒上,蘇瑾又道,“爹,女兒老早想問,我孃家鄉在何處,為何這麼些年,外祖家沒一個人來看我們?”
蘇士貞一愣,“怎麼突然問這個來了?”
蘇瑾就是想知道,便默不作聲,鼓著嘴巴望著蘇士貞,一副他不說她便不罷休的架式。
蘇士貞嘆了一聲,沉思片刻,“也罷,你也大了,這些事是該知道。你母親實是杭州人士,你外祖父家在杭州城也算書香門第。我與孃的親事,他本不贊同,因而這麼些年也沒往來……”
“這麼說,爹和娘也是……私奔?”蘇瑾嚥下口水,望著蘇士貞小心翼翼的發問。如果是……這可是個極壞的榜樣,難怪爹孃從不提往事,連常氏也不回答類似的問題。
“混說什麼?”蘇士貞老臉一紅,斥責道,“我與你母親是正經的三媒六聘……”
蘇瑾鬆了口氣,笑嘻嘻的抽出手,抱著蘇士貞的胳膊撒嬌,“那爹與我說說,即是三媒六聘,為何外祖父家的人,這麼些年不來看娘,娘也沒說過要回去。連我娘下世,那邊也沒來半個人”
蘇士貞嘆息,“此事說來話長。”
蘇瑾決定要問個明白,話再長也是要聽地,催蘇士貞快講。
隨著蘇士貞的講解,蘇瑾大概明白當年所發生的事兒。概括起來便是,當年她的外祖父,為她娘相中一門親事,對方也是江南書香門第的公子,門第相當,她外祖父甚是滿意,但是她娘卻聽說這位公子喜好風月,流連歡場,經常徹夜不歸,抵死不從這門親事。
但在外祖父的眼中,略有才華地男子有幾個不好色地?並不算大事。於是這父女兩人發生激烈的爭執,外柔內剛的朱素馨便趁夜悄悄離了家,誰曉得剛到杭州城外的小鎮上,她隨身帶地銀子便被車伕人搶了,正無奈之際,碰上正在此處發賣貨物蘇士貞……再後來她娘返回杭州,以死相逼,寧嫁蘇士貞也不嫁那世家公子……
蘇瑾感嘆,爹孃的人生也夠富有戲劇性地
好一會兒又皺眉道,“這麼說,外祖父因嫌爹爹是個行商地,雖然同意了爹孃的親事,卻惱得從此不要這個女兒了?”
蘇士貞點頭,“你外祖父其人,甚是固執。早些年,我揹著你母親也去探望過他,無奈連大門也進不得”
蘇瑾惱道,“即便是惱娘當年不聽他的話,娘都過世五六年了,他還不消氣麼?我沒有舅舅姨媽之類的麼?怎麼那些親戚心腸都是石頭做地?”
蘇士貞道,“你母親有兩個哥哥,並無姐妹。至於你母親下世的信兒,我卻是找人捎過的,杭州那邊卻半點訊息也無。爹爹也惱恨他們無情,此後再沒去過信兒”
按說父女之間便是有天大的怨仇,也不至於聽聞喪訊也不來人祭拜地,蘇瑾疑惑,“莫不是捎信的人沒將信兒送到麼?”
蘇士貞微怔,隨即搖頭,“那人回來說是送到地。當不會騙我吧?”
蘇瑾搖搖頭,“不知呢。爹爹,那外祖父現如今可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