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刺痛,但也並不在意,只略顰了顰兩道斜矗的遠山眉,就接受了伴侶的親暱。
沒過多久,葉孤城忽然微偏了頭,同時輕輕一拂,將男人撫在自己腰間的手推離,而西門吹雪也停下了動作,放開那被吸吻出斑斑殷紅的頸項,用手將男人的衣領整理齊貼。
不過片刻,就聽見有腳步聲從外面的廊中傳來,同時男孩清脆的聲音亦且響起:“父親……”
葉孤城將面前繪上了圖字的紙張用一塊黃緬玉鎮紙壓了,然後抬起頭,就看見一襲淡青色衣裳的葉玄已站在室中,腰間還掛著特地為他打造的合適長短的佩劍。
葉孤城拿一塊綢巾擦了手,道:“何事。”
葉玄看了看男人身旁的西門吹雪,俊秀的稚嫩面龐上顯出幾分期待的神色,道:“爹爹剛才說,今日會和父親一起帶玄兒出去打獵。。。”
葉孤城微一點頭,然後就道:“去換了衣衫,兩刻鐘後,便出府。”葉玄聽了,不禁欣喜無已,立時便興奮地道:“孩兒這就回去!”說著,便急忙朝外走,向著自己的居處去了。
葉孤城解開腰帶,將身上的石銀團龍緋緞長袍脫了,換成一套普通紋飾的衣物,這才在鏡臺前坐下,拿□後的髮帶,對西門吹雪道:“西門,幫我束一束髮罷。”
林木峋瑟,草黃萎敗。
已是秋末,舉目四望處,滿眼蕭瑟,並無春時生機勃勃的場景,亦無夏季炎炎的酷暑燥熱,但嶄巖參差,盡黃斑駁的特有景態,也是別有一番意趣。
山林草間灰黃漫渲,一些藤生蔓草攀附著樹木,原本妖嬈柔韌的藤蘿等物,都已不再翠色滴綠,軟軟柔綿地纏繞住身旁高大的古樹。
“父親,咱們今天會不會遇見黑熊?孩兒想要獵一張熊皮,給皇爺爺做靠墊。”
一行三人策馬徐徐,在林間緩行,兩名成年男子一身淨白,座下的馬匹亦是毛色玉雪一般,旁邊則跟著一匹身型小些的青驄馬,背上馱著個粉妝玉砌的錦衣男孩。
葉玄並不常騎馬,加之年紀尚小,因此騎術只是平常,但他座下的馬匹是特地為他所備,年齒尚小,脾性溫順,所以倒也十分穩當。
葉孤城與西門吹雪所乘的馬本是一雙,因此不但自動並肩徐行,亦且彼此間不時探過頭挨挨擦擦,顯得十分親熱。葉孤城聽了,一面執轡由韁,一面道:“你尚自年幼,即便遇熊,亦獵不得。”
葉玄嘟了嘟嘴,有些失望,但隨即又彷彿想起什麼一般,道:“就是獵不到黑熊,如果能看見一隻貔貅(古人對大熊貓的稱呼,現代所看到的石獅子即是貔貅),也是好的。。。孩兒曾見書上寫過,貔貅又叫花熊,四肢,耳朵,眼睛和鼻子都是黑色的,其他地方卻是雪白的,吃的是竹子。。。父親,是真的嗎?”
葉孤城微一點頭,然後道:“貔貅生於雲南四川等地,此處並無蹤跡。”正說著,身旁西門吹雪已將手中的一隻木盒開啟,露出裡面兩套類似扳指一樣,在挽弓時專門護指用的薔紋石扳扣,從中拿出一套,遞與男人,葉孤城將其分別戴在食指與中指間,最後又在拇指上套好,然後才從背後取下長弓,攜在手上。
葉玄也依樣而做,父子三人騎著馬,一邊談天,一邊信步徐行。
黃葉凋零,草謝水寒間,零星點綴著幾樣深秋時節還兀自開著的小花;樹上枝葉稀疏,連葉隙間的陽光彷彿也被葉子映成了褐黃色,只有鳥兒三三兩兩地蹦跳在樹杈上,發出幾聲啼鳴。
涼風吹過,於是就有金黃的葉子一片片從樹上飄落下來,大多是萎縮翻蜷的模樣,鋪滿了樹根處,一旦踩在上面,就是沙沙的碎響。
偶爾可見一兩隻野物奔過,及至葉玄多次獵空後,終於射到一隻稚雞,而西門吹雪與葉孤城雖已見了不少獵物,然而眼下既是深秋,大多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