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上幾頓好飯,二話不說就帶著我跟胖叔去了。
事主是個年輕人,他叫來老爺子,就是讓這龍山一片名聲最大的易喜神,幫他爺爺做一場超度的法事,希望自己爺爺在那邊一切安好。
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見躺在棺材裡跟老爺子年紀差不多的老人時,心裡有種害怕的感覺,沒錯,是害怕。
然後,我就問了。
“死爺爺,你會陪我一輩子的吧?”
“廢話,細伢子,你就這麼想我早死啊?”
“叔,你會陪我一輩子的吧?”
“你個瓜皮,餓又不會英年早逝,社(說)那些廢話幹撒(啥)咧麼!”
聽見他們的回答,我傻逼呼呼的笑了。
我這輩子就他們倆親人,誰走了,我都受不了。
但事實告訴了我,就算我受不了心疼得死去活來,一樣還得承受著,咬著牙挺著,繼續在這操蛋的世界裡活下去。
可是現在為什麼我有種承受不了的感覺?!
“給餓定住!!!”
胖叔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彷彿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又用力將蚨匕插了插,嘴裡大吼:“快滾!!!兩分鐘!!!餓只能定住陰爩兩分鐘!!!你們試試!!看能不能把門炸開!!!”
“這裡塌了也抹四(沒事)!!你們跑快點就行!!!”
“去試試啊!!!”
陰爩似乎是被濃縮了,從先前它們覆蓋地面的面積來看,綠水的量肯定不小,但此時卻緊緊的收縮了起來,在距離胖叔半米左右的位置,徹底的停止了蔓延。
現在陰爩就成了個包圍圈,從石壁,地板,天花板,各處都在靠近胖叔,但都在離胖叔只差一步的時候,忽然就停止住了動作。
天花板上的陰爩更是讓人心驚,就如一層厚厚的油漆一樣,就在胖叔的頭頂上,只不過它並沒我們所想的那般滴水下來,就是那麼安靜的待著,似是在伺機而動。
先前的綠水大概高出地面有兩指的樣子,此時的綠水就更濃厚了,看起來就跟兩塊板磚疊放起來一樣厚,似都凝成了固體,不像先前那般透明。
“我去試試,你看著胖叔。”
我還在發愣,海東青卻已經醒轉了過來,沒有顧忌臉上還未擦乾的眼淚,直接大踏步的就衝到了門邊,拿出雷管跟炸藥,蹲下身子就要繼續操作,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回過頭遙遙看著胖叔,顫抖著問:“叔你能跟我們一起逃出去嗎”
“你個瓜皮!!!你他嗎!!”胖叔想要繼續罵,但表情一僵,臉上的蒼白又多了些許,看了看海東青,又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
胖叔他在這時候,說了一些話,一些我們無法接受的話。
“餓沒辦法跑啊如果餓不拼命如果不犧牲個人餓們三個傻逼誰都出不氣(去)啊”胖叔的笑容無比燦爛,看著我們,說:“好好活下氣(去),你們倆碎娃(小孩)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咧,走吧”
海東青再也忍不住哭聲,低聲哽咽了起來,擺弄著手裡的炸藥跟雷管,肩膀顫抖個不停。
他說的沒錯,如果他不把陰爩吸引過去,我們誰都靠近不了入口,也就是說,哪怕是我們將這個山下的密室的坍塌風險無視,有了決心要拼命炸開條路,陰爩也不可能給我們這個機會。
走投無路,這四個字就是我們現實的寫照。
想活著,想出去,那麼就必然得有犧牲,胖叔把犧牲的頭銜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所想的,只是讓我們這倆後輩出去,只是
“你們快出氣(去)餓要壓不住陰爩咧該走咧走咧”
胖叔咳嗽著笑了笑,靠在石壁上,氣息微弱。
他的傷口所流出的血,已經流了一地,但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