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轍笑道:“下官與大人想的一樣。”
翌日一早,蘇轍就帶著孫神醫匆匆來到了司馬府。
孫神醫這些日子可是忙壞了,坐在馬車上是一個哈欠連一個哈欠。
用他的話來說,汴京真是富貴迷人眼,所以汴京得富貴病的人也多的很,好些是他從前在眉州聽都沒聽說過的,實在是很有意思。
當然,後果就是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到了夜裡都睡不踏實,想著病情是如何一回事。
今日他更是期待的很:“……據你所說,這位張大娘子從前有過兩個孩子,那就說明不是生來就帶有病症的,之所以好些太醫名醫都看不出來她的病症是因為他們醫術不行!”
蘇轍見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並不十分擔心,直道:“您的醫術我自是放心的,當年我翁翁摔了一跤,昏睡那麼長時間,可以說是您把他從閻王殿前拉回來的。”
他掃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孫神醫,叮囑道:“只是有一點,這位張大娘子是司馬府的當家主母,想必也是聰明之人,您不可多言,可莫叫她起了疑心。”
孫神醫認真想了想,就點頭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這位張大娘子的病症既不是與生俱來的,大概是後來心生鬱結導致,若是心心念念盼著有個孩子,這孩子就越是來的不易,什麼都不想,興許這孩子就來了。”
蘇轍見他老人家心裡有數,就帶著他拜見了司馬光。
司馬光本就不是多話之人,與孫神醫略寒暄幾句,就帶著孫神醫去了內院。
北宋民風開放,再加上蘇轍年紀尚小,故而也一併跟著司馬光去了內院。
張氏原是不願再看大夫的,都已回絕了司馬光,可聽說這位神醫是當今赫赫有名的狀元郎介紹的,不免來了幾分興趣。
她是女子,對蘇轍讀書如何如何厲害不甚感興趣,卻幾次聽人說過蘇轍生的極好,倒有心想看看。
蘇轍一走進張氏的屋子,就覺得一陣悶熱。
這麼熱的天兒,這屋子沒用冰不說,甚至門窗都沒開啟,屋內更是縈繞著淡淡的藥味,聞的人不大舒服。
張氏正躺在貴妃榻上打盹兒,女使見了,便低聲道:“娘子,大人來了。”
張氏這才微微睜眼。
只是她睜眼的那一瞬,卻是一愣,失聲道:“端兒!”
緊接著,她竟是淚如雨下。
蘇轍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見著張氏踉踉蹌蹌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端兒,是你嗎?”
蘇轍下意識道:“大娘子,您是不是弄錯了?”
司馬光微微咳嗽一聲,道:“娘子,他不是端兒,是這一屆的狀元郎蘇轍蘇大人。”
張氏一愣,繼而怔怔鬆開手。
她強撐著笑,低聲道:“叫蘇大人笑話了,我,我先下去洗把臉。”
轉身時,她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有幾分蹣跚。
等著她離開之後,司馬光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