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蔡文姬開始演奏「胡笳十八拍」,這首曲子總共十八節,整體充滿了悲涼的韻味。
「日暮風悲兮邊聲四起,不知愁心兮說向誰是,原野蕭條兮烽戎萬裡……」
秦笛閉目靜靜的聽著,直到聽完全曲,才開口道:「師姐,你在仙音門,跟誰學琴?」
蔡文姬道:「我現在沒有師傅了,我師傅原本只是一位天仙,出門在外不幸被殺,所以我後來一直待在仙文閣。」
秦笛道:「既然如此,師姐你跟著我,日後我幫你引薦一位大師。」
「好啊,只要別再被人捉走,我去哪兒都行。」
秦笛聽得都覺得有些心酸了。
正在這時,他的眼角忽然瞥見左前方很遠的地方有一顆廢棄的大星,在一座凸起的高山之巔,似乎有一道人影。
他覺得有些驚訝,便讓蔡文姬回到洞天中,然後指揮通天舟,略微靠近了一些。
很快,他看清了那裡的情況,果然有一位修士,衣衫襤褸,頭髮凌亂,坐在巨大的岩石上休憩。
繼續往前,秦笛仔細觀察這人,原來是一位仙王巔峰的大修士,不知何故弄得衣服一條一條的,腿上、手腳全是傷痕也不管不顧,整個人顯得很消瘦,看上去沒有多少力氣。
他駕馭通天舟靠了過去,大聲叫道:「這位道兄,你需要幫助嗎?」作為新時代的四有新人,碰到別人的車熄火,也應該下來問問,看看是否需要幫忙,這才是有理想有道德的典範!
那人臉上還帶著面具,聞言之後,轉頭看過來,用欣喜的口氣道:「多謝小兄弟!我先前落入空間裂縫,好不容易掙扎著逃出來,可惜耗盡了仙石、仙晶,也找不到前去的方向,所以停在這裡陷入困境。」
「道兄,你貴姓?」
「免貴姓許,名旌陽。」
秦笛頗為驚訝:「你是仙王許遜?」
那人也跟著大吃一驚:「啊?小兄弟看著面生,怎麼會猜出我的來歷?」
秦笛道:「我是你孫子許仙的師傅!你的事情我大都知道!連你做過旌陽縣令都曉得。我叫秦苦!」
「我孫子?許仙還活著嗎?哎呀,昔年拔宅飛升,這孩子出去玩,不知道去了哪裡,結果錯過時辰,只留他一人在祖星之上。你能說出他的名字,應該沒說假話,他現在位於何處?」
「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修煉,目前已經是高階靈仙了。」
「多謝,多謝,希望能早日見到這孩子。」
「許仙王,您從天牢之中逃出來,已經有兩三萬年了,為何不去找地方休養生息,偏要跑到這虛空之中來?」
「呵呵,小兄弟啥都知道啊,我就不瞞你了。」說著,許遜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露出一張滿面風塵的老臉,只有眼睛還有些神采。
許遜道:「我是仙王巔峰,想尋找一線進階仙帝的機緣,準備拼死抵達神跡荒原。」
秦笛覺得難以理解,直言問道:「奇怪,為何要去神跡荒原?我看您連初階仙帝都不是,難道想過去證道不成?」
「咳咳,證什麼道啊?我聽說在荒原的邊沿地帶,有一個『亂雷谷』,曾經有一位仙帝,在那裡機緣湊巧,讓自己的仙器渡過了神雷劫。所以我想去那裡試一試,哪怕九死一生,也看看有沒有那個運氣。」
秦笛大吃一驚:「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
當初,他跟師曠信口開河,說自己將鳳凰琴丟入空間裂縫中,過幾千年就成了神器,那純粹是胡說八道。可是現在聽見許遜也這樣說,禁不住感到驚訝不已。
許遜嘆了口氣:「亂雷谷的雷很雜,各種雷都有,沒有一點兒秩序,所以必須機緣湊巧,才有一絲希望。據說有不少仙帝過去嘗試,成功率還不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