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附議,他剛要開口擋回去,就見巖月禮拿出了另一本摺子:
“陛下,這是宋督主託臣帶來的摺子。”
李崇盯著那本摺子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已經回來當差的張衝立刻從巖月禮的手中呈上了這本摺子給李崇。
李崇驟然展開那本摺子,上面風骨卓絕的字跡赫然是在勸他立後的話語,甚至他還比巖月禮周到的多,因為他不光勸他立後,甚至將適合位立中宮的人選都幫他選出來了五六個,只等他挑一個喜歡的。
一股怒火從心底裡竄了上來,宋離,很好,這是把他當什麼了?不想要就往外推嗎?當他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都是放屁嗎?
一股被背叛的感覺讓他呼吸都急促了兩分,他驟然合上了手中的奏摺。
“朕不豫此刻立皇后,此事不必再提,諸位朝臣當全力準備京查和春闈兩件大事,不必盯著朕的後宮。”
李崇甩袖而去,從議政宮離開他甚至沒有坐御輦,而是快步直奔正陽宮。
早春乍暖還寒,加之今日風大些,吹得人身上都有些哆嗦,張衝在後面小跑才能追上李崇的腳步。
李崇顧不得別的,他大步去了正陽宮的偏殿,一把推開了門,裡面的宮人都驚的回頭,看到李崇都來不及行禮就聽到天子厲喝的聲音:
“所有人都下去。”
李崇身上裹挾著一陣寒意,目光厲然還有些微微泛紅,唇線緊抿,定定地盯著裡面的人,一身濃烈的火藥味壓都壓不住。
宮人立刻散了一個乾淨,只有宋才看到李崇的模樣有些不敢走,還站在軟榻前,宋離剛剛被人扶著坐下,剛喘勻了呼吸。
看到李崇的模樣也猜到了緣由:
“宋叔出去吧。”
宋才這才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李崇的手中還拿著那個摺子,用力到指骨都泛著青白。
李崇盯著他一步一步靠近,身上的涼意激的宋離有些側頭輕咳,但是這一次李崇卻沒有後退,而是一個甩手直接將手中的摺子甩到了宋離的身上。
他看到了宋離這一身不同於平常的裝束,眉眼間皆是火氣:
“督主這是穿的什麼?怎麼?朕還沒有大婚姻您就等不及為朕慶賀了嗎,是不是太著急了?”
他第一次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宋離,也是第一次在這人咳嗽的時候沒有搭把手幫他拍拍背,他將他當什麼了?
李崇冷笑著開口,眼睛都泛著血紅:
“宋離,你當我是什麼?一個工具人嗎?沒有感情,沒有喜樂,沒有自己意志的傻子?你當我說過所有的話都是放屁嗎?
你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質疑我們以後的路艱難坎坷,但是你這是什麼意思?在親政大典上給我塞女人?”
李崇從未想過宋離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尊重過他的想法,他只當他是一個皇帝,一個需要和所有皇帝一樣履行生育職責的工具。
他的喜歡他不接受,不稀罕,也不在乎,他可以在拒絕他的同時,平靜地篩選那些皇后的人選。
宋離的手緊緊捏著帕子,李崇的話讓他有一瞬間的後悔,或許他做的確實過火了,但是隻片刻他便恢復了理智。
他的聲音平靜冷寂,似乎眼前面對的不是一個盛怒的帝王:
“陛下莫要被一時的邪念喜好衝昏頭腦,立後正中宮才是正事。”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李崇已經燃起的怒火上澆油,李崇驟然俯下身,手臂支撐在他的身邊,劇烈的憤怒甚至讓他甚至想要發笑,他驟然扣住了那人沒有受傷的肩膀,目光帶著失控一般的危險:
“邪念?你說我對你是一股邪念?好,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