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個。”
宋離探身從桌案的一角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摺子,李崇當是什麼,便翻開了看:
“這是何家這些年為這些個官員繳納陰價的賬本?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宋離抬手抵著額角開口:
“這個賬本是何洪在我面前一一默寫出來的。”
李崇這才有些變了面色:
“什麼?這一本?默寫?”
宋離點頭,李崇這下都有些震驚了:
“這什麼腦子啊這麼好使?你別說這何家能做這麼多年的大鹽商是有道理的,這基因都不一樣,行,這次南境之行就從他們何家開始吧,宋督主啊,您說您,舉薦就舉薦,還真弄出了這麼多人才來。”
李崇得了便宜賣乖一樣開口,宋離拿他沒辦法,打趣開口:
“這不是怕陛下誤會我為了給小情人謀私利嗎?”
他話說完,就被人用吻封住了口,正事兒說完了,李崇扶著人到了內室,抓緊一切時間膩歪。
雪球今早就出發了,第二日清晨前便到了焰親王府,閻毅謙摸了摸它取下了信件,看完這封信眼前好懸沒一黑,因為哪位不靠譜的陛下不僅不能按時回來還要晚一天。
只是現在遠隔千里他是連勸諫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期望著陛下能平安回來,不然真是要生了大亂子:
“王爺,碼頭來人通報,吳總督的船今日便能抵京。”
“知道了,先隨我去內閣。”
這個事兒勢必是要先和巖月禮幾人通個氣的。
半個時辰後的內閣,長鬍美髯的巖閣老再無往日一切瞭然於胸的氣質,蹭的一下從桌案後站了起來:
“什麼?陛下去了淮州?這...這不是兒戲嗎?”
“王爺,您怎麼能由著陛下胡鬧呢?天子身系江山社稷,這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可叫朝廷如何是好啊?”
巖月禮少見的沉不住氣,倒是閻毅謙早就料到了,此刻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語言無奈:
“閣老說的這些本王都勸過了,陛下是鐵了心要去江南的,誰也攔不住,臨走之前留下旨意,著我等在吳清越船到岸時便即刻著大理寺逮捕。”
巖月禮在內閣多年,如今出任首輔自是有自己的訊息途徑的,淮州發生了什麼到今日他也心中有數,吳清越作為浙安總督,這鹽案的後面定有他的支援,捉拿吳清越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但是現在他心中懷疑的卻是另一件事,他鎮定了些心神,揮退了身邊所有的侍從,踱步從桌案後走了出來。
這位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首輔,此刻的神色卻頗有些掙扎,他沉了一口氣,走到了閻毅謙的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王爺,有件事兒我也壓在心底有些時間了,如今倒是不得不說說了,您是否覺得陛下對宋督主重視的有些逾了君臣之禮?”
閻毅謙握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著這位首輔,對他能猜到此事並不意外:
“首輔是何時有了這個念頭的?”
這句話無異於側面肯定了他的說法,巖月禮的脊背都彎了一下,面上的神色發緊緩緩閉了閉眼,深深嘆了口氣:
“陛下親政也有些時日了,朝臣屢屢上奏請陛下立後以固邦本,但是這些摺子統統都被陛下駁了回來,陛下身邊少有極為親近的臣下,唯一的一個便是自宮變之後一直在宮內的宋離。
平心而論,宋督主的風姿樣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又對陛下有救命之恩,朝夕相處,我也只是在春獵時對此事有些念起,但是此次,江南如此兇險,陛下九五之尊竟然不顧安危親往淮州,為了誰,這不是昭然若揭嗎?”
閻毅謙知道巖月禮早晚都會知道:
“首輔確實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