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何家人聽出那是鹽課提舉方偉明和提刑馬城的聲音,將他們一家抄家抓入牢中的正是這個馬提刑。
聽著外面的聲響是宋離不放那幾個官員進來?何洪和何家太爺不免心驚,在這淮州城,宋離都敢如此?
“欽差殺人了,欽差殺人了...”
外面混亂的聲音傳來,宋離漫不經心地抬眼吩咐:
“去看看死了誰,抬進來給本座瞧瞧。”
身側一個帶刀的禁軍立刻領命而去,門開了,外面的場景混亂的不似總督府,衙役倒了一片,包括那幾個官吏都被魏禮派人團團圍住了,那個禁軍拱手向魏禮行禮:
“魏大人,督主問死了誰,抬進去叫他瞧瞧。”
魏禮眼神嫌惡地看了看地上那幾個撒潑打滾的:
“去回督主,這裡沒死人,只有幾個潑皮無賴誣陷朝廷命官,誣陷朝廷命官者輕則杖三十,重則流放斬首,請督主示下。”
很快裡面的命令再次傳出:
“督主有命,鑑於初犯,口喊殺人者,杖三十,即刻行刑。”
禁軍的速度極快,幾乎頃刻間便著人搬來了板凳,撥下了褲子,開始刑杖,誰都沒有想到僅僅半天的時間,這個從來了淮州便逛青樓,聽曲兒,耍姑娘的宋離怎麼忽然就將總督府攪成了這樣。
宋離的強硬讓馬城心裡真有些慌了,但是此刻若是軟了態度後面更是要任宋離拿捏,他僵直著身子一言未發。
而何洪在聽到外面的板子聲時定下來心神,直接跪在了堂上:
“督主,我何家冤枉,我願首告浙安總督吳清越,提刑馬城,鹽運司都轉運使江濤,鹽課提舉方偉明。”
宋離方才什麼都沒問就是在等他們想清楚,此刻聽見這話目光審視地瞧了下去:
“空口無憑是算不得數的。”
到了此刻何洪知道他只有將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才有可能贏得宋離的青眼:
“督主,我何家世代都在這淮州城中做鹽商,從前鹽官們倒是也有抽利,只是並不多,鹽商們也都認了,會將這部分利錢兌成文銀,送到各府開的莊子上。
但是從六年前,海大人巡鹽將上一任都轉運使範招遠以貪汙抽利為由呈報朝廷,朝堂下旨流放之後,這淮州的鹽官就甚少再抽利了。
起初的時候我們高興壞了,但是沒過多久,我們去買鹽引的時候便總是被以種種的理由壓下不放,沒法子,只得託人找上各位大人,從那時起每次去買鹽引總要多花些銀子。
開始的時候多不了多少的銀子,我們也只當是將從前的抽利換了一個名頭,次次都會預備出這些銀子來,鹽商們私下都將這銀子稱作陰價。
但是到了後面,這多花的銀子便越來越多,可是明明鹽引越發難買,但是這淮州城中的鹽商卻反而多了起來,鹽場也不見停歇地日日都向商船上運鹽。
那時我們才知,這大人們收授各家的陰價都有不同,甚至有些人去買鹽引,根本就不收陰價,我們若要做下去便只能提價出售,但是那些不用付陰價的鹽商卻能以遠低於我們的價格出鹽,漸漸的我們哪還做的下去?
無奈我們只得備了厚禮去了總督府拜見吳大人,但是吳大人卻提出要何家所有的船,這不是和要了我們何家的命一樣嗎?我與父親商議後提出給吳總督一半,誰料這一次卻被總督府拒之門外。
我們知道這是將吳大人得罪了,這淮州怕是住不下去了,便商議搬到靠南的陸陽,只待走完這最後一趟銷往南邊的鹽就舉家搬遷,卻不想這一次剛回來便被提刑馬城以通敵賣國罪下了大獄。”
宋離聽後臉色越發陰沉,何洪扣了一個頭開口:
“督主,我們何家一家老小真的是冤枉的,小的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