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獵的羊送了過來,此刻那羊已經被架在了炭火上。
閻安亭最是喜歡弄這些野味兒,自告奮勇負責烤,宋離回來坐在了李崇的下首,接了張衝遞上來的熱茶,腿被眼前的炭火烤的暖和,聞著香氣身子放鬆了不少。
“世子烤的羊倒是許久都沒有吃到過了。”
閻毅謙也想起了早年的舊事:
“今日督主多吃些,看看他手藝可有進步。”
幾人坐在一處聊著,那邊烤羊的香氣便已經飄了過來,閻安亭蹲下身用刀劃開羊身,焦脆的皮立刻綻開,他用了小刷子在羊身上塗抹他親自調的醬料。
李崇是真的饞了,眼睛頻頻看向那邊,宋離瞧著笑了:
“陛下這是餓了?”
在場的都是武將,沒有文臣那些的繁文縟節,李崇也毫不遮掩:
“就是不餓,聞著這香味兒也要餓了。”
沒過一會兒鄭保便拿著一個鐵籤子竄了過來:
“陛下,那羊還要一會兒功夫,這兔子好了,您先來個兔子吧。”
那被穿在籤子上的兔子被放在了精緻的托盤中,小太監拿了刀過來要分這兔子,李崇抬手接過:
“朕自己來吧。”
他選了烤的火候正好的那隻腿割了下來,卻是直接遞給了宋離:
“你嚐嚐,這塊兒必是外焦裡嫩。”
他動作自然,言語間的熟稔不是假的,這一圈的武將粗神經不覺得什麼,倒是閻毅謙的目光微微一深地衝兩人看了過來,宋離有意在朝臣面前與李崇保持距離,卻不想這兔腿直接被遞了過來。
李崇特意著人搬了好酒過來,一眾武將吃的大快朵頤,由以鄭玄武最甚,左手拿著肉右手喝著酒,李崇卻在這時看向了閻毅謙:
“王爺,朕倒是有些北境軍防的問題想要問您。”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武將沒一會兒就找了各種藉口告退了,畢竟事關北境邊防,陛下和焰親王的話他們可不能隨便聽,眾人面前宋離也想著避嫌,便也準備起身,卻被李崇一把給拉住了,還摸了摸他的手還冷不冷才開口:
“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這外間篝了火比帳內暖和,你正好暖暖身子。”
宋離聽了這話眼底的不贊同都快溢位來了,但是李崇卻通通視而不見,轉頭對張衝出聲:
“你去問問顧太醫,督主今晚用了羊肉,可對用藥有影響?若無影響按時將藥送過來。”
張衝敏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立刻領了命走了,閻毅謙坐在一旁手卻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他想起宮變那一天李崇剛剛醒來著急宋離的模樣,當時他只以為是宋離在密道中救了陛下的關係。
現在想來,那時李崇的目光中便不只有一個帝王對臣子的關切了,周家平反,陛下也是知曉宋離身份的,更知道他身上的毒,所以這些日子朝臣只以為宋離是在宮中養傷,但是他卻知道宋離是在宮內解毒。
而宋離也是住在正陽宮,所以...那個猜測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陛下如今已經親政為何幾次駁回立後的摺子,又絲毫不提選秀的事兒?一切似乎都已經鋪展在了他的眼前,陛下和宋離絕非君臣那樣簡單。
李崇坐在中間,左側的閻毅謙一臉凝肅,右側的宋離猜到李崇的打算垂眸坐在一邊也不看他,弄的場面略顯尷尬。
李崇還是怕他氣壞身子,親自倒了茶遞到他的手邊,宋離抬眼看到那個在火光映照下黑亮的雙眸,還是不忍心說什麼,接過了茶盞,李崇會心一笑。
“王爺,朕在閻寧祠開啟了那隻箱子的事兒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閻毅謙猛然回神兒,這個事兒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說起來那閻寧祠祭祀的就是他家先祖,那東西也是正德年間的焰親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