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見解的時候了,從前他可以說錯,最後自有李崇決斷,但是現在他可以直接決定結果,這就不得不慎之又慎。
小太子再是嫻熟,也只有十五歲,有些事兒叫的準,有些事兒叫不準,涉及朝政太子太傅也不敢僭越,李鈞有問題便會問李崇,只是近些時候因為鐵軌一事朝中爭執不下,李崇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所以小太子便學會了另闢蹊徑。
不敢去父皇那裡觸黴頭,可以來問義父,反正小的時候都是義父教他的,最重要的是義父比父皇耐心多了,關鍵的時候還能擋住父皇保護他。
所以自年初開始,小太子來這正陽宮越發的勤了,不過他也知道義父身體不好,若不是實在拿不準主意也不會來問他。
宋離低頭瞧了摺子,問了問眼前的孩子的想法,又側面引導他完善了一些想法,但是最後卻還是將決定的權利交給李鈞,因為他知道李鈞早晚有一天要獨立處理政務,獨立去承擔決斷所帶來的結果。
說完了摺子宋離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孩子,黑了也瘦了,尤其是都有了些黑眼圈,關切地開口:
“怎麼瞧著都有眼圈了?是不是這幾日沒睡好啊?()”
沒有,就是父皇讓人拿了些地方官員的摺子過來,我對地方官員不熟,所以查了些戶部的履歷。9()_[(()”
宋離只以為李崇是想讓李鈞熟悉地方政務:
“哦,你對京務瞭解多了,換些地方的摺子也好。”
卻不想聽了他這話小太子垮了小臉:
“不是換成地方的摺子,是在原來的摺子外多加十本地方摺子。”
宋離有些震驚抬眼:
“他讓你一天看三十本摺子?”
從年初李崇偷懶就每日分給李鈞二十本摺子,這又加了十本?饒是宋離都覺得李崇太不靠譜,孩子畢竟才十五歲:
“是不是太累了?義父一會兒和你父皇說,讓他少給你幾本。”
這話才落下,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和宮人的問安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玄色龍袍的成武帝,他進來目光就看向了兒子:
“又偷著告什麼狀呢?”
“父皇,我可沒有告狀。”
宋離想起這幾日李崇回來的都早一些,原
() 來是將摺子都分給了孩子,不由得有些好氣又好笑:
“你也不怕累壞了孩子,三十本摺子是不是太多了?”
李崇大咧咧地坐下來,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家侯爺,接過張衝遞上來的茶來了一口:
“那你怎麼不怕累壞了我呢?三十本摺子有一半都是內閣擬過旨意的,多什麼多,這點兒摺子都嫌多,日後當了皇帝怎麼辦?”
李鈞偷著瞄一眼義父,期盼他能再堅持一下,但是兒子那點兒小伎倆哪能瞞得過李崇,他當下裝作沒看見他這求助的小目光,眼神落寞地開口看向了宋離:
“你想想我在他這麼大過的是什麼日子?內憂外患,朝不保夕,親政之後哪天不是大幾十本摺子的看?我和你說,我這個年紀的猝死率可是很高的,昨天看摺子都覺得心跳加快,你忍心讓我每天看那麼多摺子嗎?”
皇帝陛下的目光可憐極了,太子殿下的牙都要咬碎了,昨天看摺子心跳加快確定不是你罵人家戶部侍郎假賬做的太明顯,罵的上頭了嗎?
若不是顧及他還喊一聲爹,他絕對要將這裝可憐的人打出去,怎麼可以這樣騙他義父?他轉過頭去,就見他英明神武的義父神色動搖了
“不舒服?怎麼不傳太醫呢?摺子壓一壓也沒關係,你和鈞兒都不能累壞了。”
“行吧,你義父心疼你,每天少五本京中的摺子。”
李鈞嘆了口氣,心底大呼自家爹太狡猾,五本京中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