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陛下,臣也學過算籌,您這兩日看摺子連茶都顧不上喝,您要保重龍體啊,小臣可為您分憂,先生都說我算籌還可以的。”
年輕人的目光像是含著星星,提起自己算籌的時候又有兩分自信,襯的他本就精緻的五官更加飛揚明麗,李崇倒是不疑有他,從前幾年他就在國子監等地增加的算籌的課程,就是為了培養出一批得用的人,當下也有考教的意味:
“這一本算來朕看。”
陸子軒就拿著筆便開始算,動作倒是不慢,只是算到最後神色有些焦急:
“陛下,最後一步國子監的老師沒有教過,這是前面的過程,都是無誤的。”
李崇掃了一眼,沒什麼錯處,算的也挺快的,順手就教了他最後一步的演算法,宋離從外間進來看到的就是,陸子軒站在玄色龍袍的天子身旁,臉頰微紅,很是虛心的樣子,時不時提出自己的問題:
“陛下真是比國子監的老師還要厲害。”
陸子軒餘光看到了進來的人,卻故意沒有提醒李崇,而是微微附身靠的更近了一些,張衝看到宋離立刻笑著迎了過去:
“侯爺。”
李崇瞬間抬眼,就見宋離穿了一身淺靛色織錦長衫進來,他眼睛都亮了一下,陸子軒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這位大名鼎鼎的永安侯。
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兩分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打量和輕視,這永安侯比陛下大了這麼多,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攏住了陛下的心。
宋離在官場上打滾了大半輩子,什麼人沒見過,這人打的什麼心思他一眼便能瞧出來,這樣的人他本是從不曾放在眼裡,但是此刻看著那個毫無所覺還瞪著大眼睛看他的李崇,他忽然就覺得心裡堵了一塊兒,再瞧著他身邊那人,雖然眼中有些算計的小伎倆,但是卻實在年輕俊朗,他微微斂眉躬身行禮:
“臣給陛下請安。”
宋離規規矩矩地行禮請安,李崇都懵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行上禮了:
“就到這兒吧,下午再議。”
李崇開口清人,他們家侯爺好不容易過來看看他,總不能搞一屋子的電燈泡在這裡杵著,但是卻不等著一眾官員起身,宋離便眉眼淺淡地開口:
“這還沒到午膳的時候,臣不敢耽誤陛下議事,不是還有沒有算完的賬目嗎?算臣一個,也算為陛下分憂。”
說
() 完他便真的找了一個空著的桌案坐下,示意張衝送來筆墨,張衝瞧著這兩位覺出了些不對來,看看陛下又看看侯爺,最後他還是覺得侯爺更不好得罪一些,親自將筆墨放在了宋離的桌案上。
李崇也被宋離有些反常的舉動弄蒙了,這人前幾日還病著,他不太想他耗精神,但是此刻他的筆墨都擺上了,他自是不能在朝臣的面前駁他的面子,這麼想著就親自抱著兩本摺子湊了過來,眼睛掃了一眼張衝,張衝十分有眼力見地趕緊在宋離的身邊又叫了一隻圈椅。
李崇很滿意地挨著自家侯爺坐下,掏出了兩本摺子,他雖然是沒弄明白宋離怎麼今天有些反常,但是眼色他還是會看的,他笑著將摺子放在了桌案上:
“若論算籌,誰能比得上侯爺啊,這兩本我都有些算不清楚,侯爺願意屈尊算算真是幫了大忙。()”
說完一屋子的朝臣就見著剛才還威儀甚重的陛下,像是毛頭小子一樣湊在永安侯的身邊,而永安侯反而像是對陛下不冷不熱的。
宋離卻不曾為這話買賬,淡淡開口:
陛下熟於算籌都能到國子監做老師了。?()_[(()”
這句話一出,李崇腦子裡靈光一閃,瞬間明白自家這位怎麼忽然鬧情緒了,這人是不喜歡他剛才教別人?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吃醋?宋離在吃他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