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急不來,當前最重要的是摸清蔣婧容的心思,所以林迅喬一心靜待三月十五那天蔣婧容的表現。
這天是綠柳去世後的第一個月忌日。林迅喬覺得很慚愧,綠柳為保護自己死了,自己卻還要在她死後再利用她一回,真的是冷血無情。
到了京郊的那個小園林,綠柳的墳頭上已冒出了一絲綠意,幾株小草正隨風招展,她覺得那一定是綠柳在向自己微笑吧。
她與紅歌拜祭完綠柳就轉道去了徐光的家,隨行的自然還有侯府的幾位家丁和車伕。到了院裡,她假裝與徐光商談綠柳的婚事,一面等著元驚瀾的到來。
半刻鐘後,元驚瀾應邀而來,剛下馬就見季大小姐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著自己,他頓感莫名。
按下心中的疑惑,他快步走向林迅喬,問她:“前幾日聽聞你出了些事,有無大礙?現今如何了?”
林迅喬只盯著他的俊臉看,把元驚瀾看得毛毛的,又略感羞意。他耳尖微紅,忍不住問她:“你為何這般看我,看得我好生不自在。”
林迅喬哈哈一笑,“郡王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家世又好,為人亦不錯,不怪人家喜歡你。”
元驚瀾聽聞更迦納悶,忙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迅喬就把自己被蔣婧容坑害的事跟他說了一遍,當說到他是罪魁禍首時,元驚瀾的一張臉紅透了,不是羞的,是被氣的。
這下他心裡對蔣婧容更是厭惡了,此後只要一聽到此人名字就恨不得錘死她。
林迅喬見他惱恨,心中暗自得意,蔣婧容這回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又讓元驚瀾配合她演了一齣戲,故意有說有笑地讓他送自己出門,然後又故作依依不捨之情上了回府的馬車。
蔣婧容正躲在街側的馬車窗裡偷偷注視著林迅喬這邊的一舉一動。雖然見她戴著帷帽,但瑞郡王與她說話時神情頗為親暱,走時兩人還膩歪了半天,分明就是有私情。
蔣婧容俏臉煞白,心灰意冷。瑞郡王看季知行的那個神情,多像吳域江看自己的眼神啊,他心中是真的在意季知行的。
越是如此,蔣婧容卻越是意不能平。倘若換了其他女子,比如季知妍,那還可以說自己的容貌輸給了她;文妙彤,可以說是自己的文采不如她;厲璟,則是家世不如她……
可季知行樣樣都比自己矮一大截,憑什麼就能得瑞郡王的青眼相待,難道就是因為她那副對誰都不冷不熱的假清高模樣麼?
蔣婧容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帶著一顆破碎的芳心和對林迅喬徹骨的嫉恨,著人駕車回了順昌伯府。
回府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今日自己太過倒黴,還是車伕選的路不好走,車輪子竟屢次三番地捲進石子將在馬車裡的她摔得灰頭土臉。
元驚瀾聽得暗衛來報,這才稍稍 點恨,心中又擔擾起林迅喬來。據他所知,厲迪已經被悄悄送回了太尉府,不知那邊又在鬼祟地謀劃著什麼。
林迅喬深感自己現在是四面楚歌。前有太尉府糾纏不清,後有蔣婧容死纏爛打,再世為人,自己還是逃避不了過這種膽顫心驚的生活。不過她也知道只有千里捉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有時候人家偏要找上門來,自己只能全力以對。
三月末大鷹朝出了兩件大喜事:
一是這一屆的科考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兩位狀元郎和探花郎。這二人分別出自百年世家清貴之流,便是聞名天下的“北文南許”。
狀元郞出自“北文”太傅府,太傅大人的長房嫡長孫,名曰文策,時年十八;探花郎則是出自“南許”御史中丞的嫡長子,也就是許致永,今年才十六。
一時間兩個少年英才轟動了全朝野,也激盪起了少女們懷春的心。這二人不僅天縱英才,長得也是京 了名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