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館不能繼續運營之後,那幾位的生活也算不上好,父親的小師弟,前兩年孩子得了重病,沒錢醫治,生生讓孩子在家裡躺了一個多月,東拼西湊的,才堪堪湊齊手術費。
這不全是陸家的錯,但變成這樣,總有他們的一份責任,陸爾雅凡是拿到錢,就會往那幾位師伯家裡送點兒過去,饒是這樣,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大師伯的妻子,是個心直口快的中年女人,某次陸爾雅過去,大師伯不在,那位就指著她和他弟說:“要是有心還,就一次性還清,一個月送幾百塊過來,你當打發乞丐?”
她哪裡知道,那幾百塊,還是姐弟兩個省吃儉用才省出來的……
更有一些不認識的人,拿著欠條借據找上門來,三天兩頭在武館下頭叫囂,要不就在武館的門上貼些亂七八糟辱罵的話語。
早就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現在有一個機會能讓她擺脫這一切,她是該抓住沒錯。當然,她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完全不是這個身價。
周淮易有心幫她,她看得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還是他的洞察力本來就那麼厲害,他總能在關鍵時候拉她一把。
他為什麼幫她,她不知道,只是在心裡認定,周淮易是她的恩人!
這一次,就先這樣吧!她想。
大不了以後他的劇組再缺人,如果他不嫌棄,她免費過來就是。或者他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只要他開口,她立刻就出現!
啊,好像還答應過要請他吃飯來著……
思維跳脫,陸爾雅也無心拉回來,索性思考起要請他吃什麼才好。
下午的戲是和男二號一起拍的,周淮易並沒有露面,全程都是他的助理小齊陪著她,該做什麼,怎麼做,小齊都一一列出來,有條不紊地帶她在片場活動。
男二號的扮演者是位幽默風趣的前輩,這為陸爾雅減壓不少,大多場戲都是一條過的,提早完成了任務,她也得到回家休息的許可。
回周淮易的休息室拿了自己的東西,陸爾雅就要離開影視城,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還得先回去看看爾陽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從片場出來,天色暗下來不少,想來是要下雨了。
最近天氣總是這樣,忽冷忽熱,變幻莫測,陸爾雅機靈,隨身攜帶了雨傘。
等她快到家的時候,雨也沒下下來,倒是打了幾個響雷,嚇得行人加快了步子。陸爾雅怕打雷,也不自覺走得快了些。
遠遠就看到武館門口圍了一群人,其中幾個她是認得的——張家的人?!
張家的人怎麼在這兒?爾陽不是把錢還回去了嗎?
顧不得那麼多,陸爾雅疾步過去,推開幾個混混,赫然看到站在人群中間的陸爾陽和張明成。
“錢已經給你們了,還想怎麼樣?”陸爾雅過去,把已經握緊拳頭的陸爾陽擋在身後,瞪著張明成大聲質問。
“不怎麼樣,就是過來見見你。”語罷,張明成伸著長指,挑起她的下巴,吹了個口哨,輕浮至極,“還是那麼漂亮啊你。”
陸爾雅扭過腦袋,躲開那惹人厭煩的觸碰:“現在人也見到了,快滾吧。”
“別這樣嘛,陸姐姐,陪我吃個飯如何?”
“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拉著爾陽後退兩步,離那個瘟神遠了兩步。
“報警?”張明成滿不在意地哼了一聲,又道:“要是敢報警,你何必費盡心思去湊這十萬?”
“……”
“就一晚,只要你肯陪我一晚上,我非但把那十萬還你,還保證往後再也不找你們麻煩,如何?”
陸爾雅還沒來得及反駁,身後的陸爾陽已經怒不可遏地衝出去,照著那人的臉就是一記重拳:“把嘴巴放乾淨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