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頭厲鬼真是可憐，一旦失去了肉身，也就是陽間所謂的死亡後其實就等於是失去了一切。無論修煉多久，無論修煉何等功法，最後其實也不過只是一頭厲鬼。因為厲鬼無法悟道，亦或者可以這麼說，其實大道已經拋棄了厲鬼。厲鬼如此，我們鬼族也是如此，所以即便我活了這麼久，將幾乎所有可以修煉的法術都修煉到了極致。身體不朽不滅，統治幾乎整個陰間大地，但是我依然無法成聖，更無法感覺到真正的大道。我是整個陰間，所有鬼物之中最接近大道的人，我已經看見了那條懸在我頭頂上的線，可是隻要伸手去觸碰，這條線就會如同水裡的倒影一般只能看見，卻無法觸控到。這是宿命，是天道的規則。可你剛剛的攻擊，能夠在一瞬間壓制住我所有的法術，並且將其摧毀，這力量不是厲鬼能擁有的，這是超越了那條線的力量。這力量是你借來的！”

鬼皇到底是鬼皇，這種我沒有其他人也不可能擁有的自信卻在我聽來並沒有錯，這紫色的電弧，的確太強了，強到讓人難以相信是屬於莫良前輩的。

“囉嗦！”

莫良前輩冷冷開口道，隨後魂體飄動，在大片的鬼氣掩護下快速地逼近了鬼皇的身體，鬼皇急速後退，紫色電弧再次閃爍，即便已經刻意避開不和莫良接觸，可是鬼皇依然中招，身體在這一道肉眼不仔細看都難以察覺的紫色電弧攻擊下，幾乎被打碎，身體三分之二的部分被電弧擊成了碎片，還來不及轉化成魂體躲避攻擊，實體狀態下的鬼皇被打的面目全非，碎肉塊散落在地上。

莫良冷酷地走了過去，鬼爪罩著鬼皇的腦袋狠狠一擊，將它僅剩下還算是完整的腦袋給打了個粉碎，隨後往地上狠狠地踏下一腳，鬼皇的腦袋也在此時被踩成了碎塊。

“居然贏了？”

我看見四周的森海鬼門一扇扇關閉，黑色的池水從地面上消失，屬於鬼皇的鬼氣正在消退，一切的跡象都表示鬼皇已經徹底被滅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輕聲說道：“鬼族，就這麼滅了？”

莫良回頭走來，站在了我的面前，此時的我遠比當年要高了很多，鬼爪消失，我低頭看見它的手心裡飄浮著一絲很微弱的紫色電弧，剛剛就是依靠這神奇的電弧才滅了鬼皇。

“前輩，多年未見……”

我笑著說道。

它對我點點頭道：“是啊，多年未見了，你小子長高了不少，看起來和你師傅很像。”

雖然沒有笑也沒有擁抱，但是這種真實的感覺讓我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做夢。它舉起手，紫色電弧自行在它的手心裡消散，卻聽見它低聲說道：“此紫雷為許佛前輩所領悟，哪怕只是一絲，也擁有許佛前輩的修為和對道的領悟。鬼皇所說沒有錯，我們鬼物是沒辦法觸控大道，更不可能成聖，若不是這紫雷，今日我來了也是送死。”

卻在此時，葫蘆裡白煙冒出，殺神急急忙忙地現出身來，當初我在鬼城中遇見白起的時候，莫良前輩已經被斷情人給打的幾乎魂飛魄散，所以它倆還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此番在聖山之巔相遇，白起已經按捺不住，飄出來後立刻大笑道：“老哥，老哥……”

這兩位活著的時候一個是夏朝帝皇，另一個是秦國將領，卻沒想到死後的關係這麼好。

“多年不見，終於遇上了！”

見到白起後莫良臉上也是一喜，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塊。

“對了，前輩您不是被斷情人給打的魂飛魄散了嗎？為什麼還能存在……”

我急忙問道。

“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裡……”

它沒有明說，三人剛要離開，對面上忽然一陣黑色的旋風轉了起來，我回頭一看，便見剛剛莫良被毀滅的地方，此刻竟然開啟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圓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