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間,忽聽得頭頂撲剌剌一陣響亮,不由驚醒過來,抬眼看時,只見一群烏鴉四散飛去。鄧天飛雙眉一皺,正欲開口,忽見前方一具屍體躺在地上,不由吃了一驚,卻見孫天揚早已一跛一跛地快行而前。
鄧天飛趕忙追上去。兩人到得近前,一望那人衣袍,不由悚然動容。
鄧天飛失色道:“是花葬門的人。”
兩人互望一眼,鄧天飛俯身檢視那人咽喉處的傷口,半晌之後,方抬頭道:“是幽魂的參商指沒錯。”
孫天揚看著那人,嘿笑一聲道:“樂金瓶!”
鄧天飛奇道:“師弟,你認得這人?”
孫天揚憤聲冷笑道:“哼,豈止是認得而已,十四年前,我左頸上的劍痕便是這廝留下的。”
鄧天飛站起身,看著樂金瓶道:“這麼說,這人的武功倒也不弱。”
孫天揚冷笑道:“花葬門中,自十刺客以下,便數這廝武功最高。當年我與怒雪一戰,不防這廝從旁偷襲,險些送了性命,幸而仗著輕功尚好,方得撿回一條命來,否則我焉能活到今日。”言辭中兀自憤恨難平。
鄧天飛道:“原來如此,只是幽魂性情孤僻,向來不參與門中鬥爭,此番怎會忽然殺卻此人。”
孫天揚嘿笑道:“這廝生性好色,這些年來已不知壞了多少良家少女,定是幽魂看他不慣,出手了卻了這廝狗命。嘿嘿。。。這才叫做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鄧天飛嘆道:“看來花葬門的人又有所行動了!”
孫天揚聞言,神色一變,隨即冷笑道:“花葬門的十刺客每年清明時節會在安徽鳳陽的寒食鎮上聚首一次,如今已是四月中旬,算來也的確是該有所行動了。”
鄧天飛道:“卻不知他們這一次的行動目的又是什麼?”
孫天揚嘿笑道:“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總之對我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益處就是了。”
他話音方落,忽聽得遠處一個聲音大笑三聲,道:“說得好!孫天揚,你果然還是以前的孫天揚,一點也沒有變。”
鄧,孫兩人同時變色。孫天揚向鄧天飛看了一眼,道:“是怒雪!”然後兩人警惕地看向前方。
只見一片白影如一陣暴雪般迅速捲來,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已到了兩人面前。
鄧天飛看那人時,只見他臉盤甚大,不怒自威,穿一件雪白長衫,只下襬處點綴著一圈紅色雪花圖案,看去分外醒目。
孫天揚看著怒雪,嘿嘿一笑,道:“龍逸雪,看來你也和十四年前一樣啊,一點也沒有變。”
怒雪又是哈哈大笑,道:“在孫天揚面前,龍逸雪永遠是從前的龍逸雪,又何須改變。”
孫天揚笑道:“只可惜你我道不同,不相與謀,最終難免要刀兵相見,不死不休。”
怒雪哈哈大笑,道:“刀兵相見又怎樣!不死不休又如何!龍某一生但求活的痛快,其他的狗屁東西,龍某一概不管。”雙眼又深深凝望了孫天揚一眼,隨即說道,“孫天揚,我的人頭就在這裡,你若有本事,儘可取去。”說罷,刷的一聲,一道白光閃過,手中配劍已然出鞘。
孫天揚看著怒雪,伸手從懷中摸出短劍,笑道:“龍逸雪,我的人頭也在這裡,你若有本事,也儘可取去。”
鄧天飛見了,忙攔住道:“師弟,你在旁邊瞧著就好,這人就由師兄替你打發了。”
龍逸雪微一愣神,隨即大怒道:“你是何人?我與孫天揚決鬥,要你來多管閒事?”
孫天揚也笑說道:“師兄,這是我與怒雪之間的事情,你不必代勞。”
“師兄?”怒雪重又看向鄧天飛,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笑道:“早就聽說孫天揚有個師兄,外號叫做什麼鬼影的,原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