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黃志明坐在辦公室的白色長條椅子上,右腿勾在左腿前,腳尖朝下點地,目光一直盯著白板和義海一群紅棍的照片,腦海裡似是有什麼念頭在不斷翻滾,思索。
杜正輝穿著夾克襯衫,手中端著杯熱茶,弓著腰坐在旁邊。李勇利穿著白衫,袖口撩至手肘,指尖夾著一支香菸,嘴裡靜靜吐出氣。
房間裡,煙霧繚繞,黃志明雙手撐在桌面,抬起手摘掉嘴角的煙,隨手丟在辦公室地上,抬腳踩滅,拿起桌面上的一杯咖啡,昂首飲下一大口。
“馬王的堂口主要是做皮肉生意,靠小姐們搵水,地主的堂口主要是做建築生意,靠承包工程,拆遷訛詐搵水…美姐主要是做文物走私…元寶主要是做器官走私,一條龍殯葬…”
“義海十傑個個都有賺大錢的生意,有些賺女人錢,有些賺死人錢,有些靠地產商搵錢,有人生仔冇屎窟,靠白粉賺錢……”
“油麻地堂口那麼大,但卻馬欄、賭檔、夜總會什麼都做,你們講,太子賓到底靠乜搵水,養那麼多人?”
黃志明喝著咖啡,詢問道。
“油麻地一個地盤十幾條街,光馬欄、夜總會一個晚上就兩百多萬流水,太子賓現在除了賣粉,什麼都做,點解會沒錢搵?”
杜正輝戾氣十足。
黃志明卻搖搖頭:“什麼都幹,證明什麼都不是,義海社在油麻地開工的人有兩千多號,專門養的打仔就有四五百人,光靠撈點馬欄、夜總會又怎麼夠搵?”
“全把錢拿去養馬仔,大佬一個子都不賺?出來行江湖的人,豈是來做善事?”
“如果太子賓的地盤走粉,我倒是覺得可能,但是他不走,道友輝死後,油麻地堂口一直乾乾淨淨,新記的五虎,號碼幫的粉王,一個個都想入場都被和記打回去,和記其他堂口的地盤,粉卻一直沒斷過……”
這不代表和記跟新記、號碼幫進貨。
而是代表和記壓根不缺粉,道友輝撲街之後,馬上就有接替他的生意,至於是誰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這塊蛋糕的利益被人吞了。
張國賓卻沒有參與,他是不想參與,並且裝作不知道,主動把油麻地堂口拆出來,和記接管粉的人也不敢找太子賓談,油麻地堂口出現詭異的乾淨……
“太子賓根本不靠馬欄、夜總會搵錢!他一定有更重要,更隱蔽的生意,渠道!”
“打蛇打七寸,殺人要斬頭,想要幹掉太子賓的堂口,必須找出太子賓最核心的生意。”黃志明用最核心的語氣,講述著最具殺氣的話:“再一腳將他踩進泥潭裡,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黃sir,那我們趕快通知刑事情報科的夥計做事,一定要把太子賓的生意挖出來。”杜正輝嘴角一扯,獰聲說道:“看看他做的生意到底有多惡,夠唔夠打靶!”
“他最近又在拍戲裝好人,還給中學捐校舍,證據確鑿再找媒體曝光他,讓他身敗名裂,看他還敢在電影裡扮差佬嗎!”
“簡直是玷汙警隊制服!”杜正輝罵道。
看來他對張國賓在《英雄本色》中扮演警察的事情,心頭非常不爽,不過o記為了研究調查目標,全隊人馬一人貢獻三張票房,某種程度,也是張國賓的花錢粉絲了。
其它部門的警員們則該看看,該花錢花錢,警察也是人,也喜歡看好戲,何況並非每個部門的警察都知曉張國賓身份,不少ada還對宋子傑很是喜歡,將其視作為偶像,何其之諷刺。
“要是找情報科的人有用,香江早就沒有社團了。”黃志明冷言冷語道:“我們o記的事情還要自己來辦,太子賓堂口最近動靜不小啊?”
“是,黃sir。”李勇力在旁掐掉菸灰,上前彙報:“最近油麻地和記賭檔裡的馬仔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