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寧靜的視線。
“阿蠻……”他的話被溫軟的唇堵在了口中。夢中,他竟與陸長卿一番雲雨。
當初若非陸長卿對他強行□□,他本打算繼續潛伏在他身邊,伺機為紀侯與公子留深內應。正是因陸長卿逼他太甚,觸了底線,才令他不得已借豐韞之力裝死逃出宮。
這本是他極其厭惡之事,而這時,卻竟沒有感到絲毫不適。
甚至,當擁抱著陸長卿溫暖而有生氣的身體時,他因陸長卿仍活著而歡喜到流淚。當陸長卿親吻他時,他感到從未經歷過的愉悅。
鳳岐被薄薄窗紙透過來的晨光晃醒,他睜開眼,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抬手摸上臉,竟沾了一手淚水。記憶漸漸復甦,他震驚得雙目圓睜,手指顫抖。
“這還是我麼?”他惶恐自問。
“我居然……怎可對阿蠻……”他意識到了什麼,拼命想把這樣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耳邊有人笑道:“你素來目中無人,如今還是第一次見你眼裡有了誰。陸長卿是唯一一個按下你這顆高傲的腦袋,讓你輸得顏面盡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為了救你不顧性命的人。你心裡有他,也不奇怪。”
“胡說!”鳳岐怒而揮袖掃翻桌上的筆架。他狠狠咬上手背。
疼痛讓那人的聲音變得遙遠起來,只能聽得他最後幾聲細碎的嘲笑。
“我不愛陸長卿。”鳳岐的手指點在自己的眉心,決絕沉聲道:“鳳岐今日起誓,待棲桐君沉冤得雪,鳳岐必自刎於墓前,以會當日之約!”
他放下了手,透過窗紙映照進來的慘白晨光籠罩著他。一頭雪發,伶仃萬分。
“我,不愛陸長卿。”他又重複道,空蕩蕩的屋子,卻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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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鳳岐下令後的翌日,陸長卿就被卸下鐵鏈,關進了冰牢中。鐵鏈穿骨雖然痛苦,卻不會要人性命;然而冰牢寒冷,對重傷的陸長卿而言,卻是致命的。霍秀本就巴不得陸長卿死,只是怕他死在自己手上獲罪,如今鳳岐開了口,他奉命行事,自是樂意極了。
陸長卿初被關進冰牢,雖不知所以,卻也猜到這必定和鳳岐有關。最初的一個時辰他尚能忍受,然而漸漸寒氣侵骨,他感到身上的傷更重了。
鳳岐,你是後悔了?想要我性命了?陸長卿喟然暗歎。
然而心底的恨意又佔了上風:就這麼遂了那人心意,怎能甘心!
陸長卿僵臥在冰磚上,劍眉與長睫沾滿冰霜,他猛然睜開眼,咬緊牙關掙扎起身。
自己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在牢裡,又能如何,那人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恐怕從別人口中聽來,淡淡一笑,說上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就揭過去了。他甚至能想象出鳳岐那副不悲不喜從容嫻雅的模樣。
想要那個人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將他狠狠擊潰。
尋死什麼的,太不像樣子了。陸長卿露出了輕蔑的笑。這一瞬間,他彷彿又變回了那個俯瞰千軍萬馬,孤傲不群的梟雄慶侯長卿。
催動真氣,他感到丹田之中有一股熱流。他微微吃驚,不知這陡漲的內力從何而來。當初他墜崖之時,鳳岐喂下他一枚金丹,鎬京獄中,又餵過一枚,只是兩次都在他昏迷時,所以他並不知曉。
有這兩枚金丹護體,其實冰牢之寒根本傷不得他。而若是在冰上運功,反倒能將修為提升的更快,亦有助於內傷的痊癒。這才是鳳岐的本意。
陸長卿盤腿打坐,催動真氣,令其遊走於手足十二經絡,迴圈往復,不一會兒身體就熱了起來。他練了三日,抓住了門道,意識到在這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