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可是畫的神似或是形似?”慧珠匆匆收回視線,福了個身,低時白潤細膩的臉頰上,旋起兩個極淺的小酒窩,須臾之間,面色嚴肅,聲音恭謹道:“奴婢不習書畫,可觀之這幅畫,卻好似奴婢自個兒照鏡子般,想是郎大人畫得好。”康熙帝不置可否,沒予回答,只是揮手示意慧珠起身。
一旁妃子見場面微冷,笑問道:“弘曆小阿哥懂得洋文,讓本宮驚訝不已,剛個兒又見鈕祜祿氏似乎也懂郎大人的話,莫不是也會洋文不成?”康熙帝插話道:“宜妃問得好,鈕祜祿氏,當初在暢春園時,你好像說過,略懂些洋文,現在看來,你洋文倒是不錯,不想連著弘曆也教個兒上了。”
康熙帝的話裡聽不出喜怒,慧珠不解康熙帝究竟是何意,不敢隨意作答,慌亂上了心頭。正心慌意亂之際,通傳聲響起,康熙帝好似被擾了興致般,微沉了臉色道:“宣。”
未幾,以為穿著極為體面的大太監前來行禮稟告道:“正堂大宴約莫還剩一個多時辰,皇上可是此時稍作關係休息。”聽後,康熙帝轉面看向躬身侍立的李德全,李德全會意,忙附耳說了幾句,康熙帝蹙眉揮手道:“既然時辰不早了,那就早些散去,你們也下去打理吧。”
郎世寧一臉茫然道:“king?陛下?”康熙帝已是起身,聽見郎世寧的怪腔怪調,恍然大悟道:“對了,郎世寧畫了畫,還沒給獎賞呢。”想了想道:“郎世寧畫功的確出眾,就連升兩級,討個喜頭。至於老四家的嘛……”尾音拖長,默聲良久。
李德全躬身笑道:“皇上,既然畫作的是鈕祜祿福晉和弘曆阿哥,不如將此畫賞給他們,也是個新意。”康熙帝笑道:“李韻達,還是你深得朕意,就這樣吧,這畫就賞給鈕祜祿氏好了。”說著又看向歪著腦袋,左看右看的弘曆,慈愛道:“小弘曆也長大了,就給他包個一千兩的紅包吧。”
說罷,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御轎,離開了慈寧宮。
隨後,眾人亦成群離開,慧珠和弘曆跟著德妃回到永和宮內,吃些茶點,小侍休息。不過經慈寧宮作畫一事後,德妃明顯對慧珠熱絡了起來,更對慧珠身子關心了起來。一回宮內,就讓秦海去庫裡取了不少女子養胎補血的藥材予之,又抱著弘曆一口一個乖孫孫的叫著,一時熱和勁倒和去年一般無二。
後至申時將盡,掌時太監前來稟話,德妃方歇下噓寒問暖的話,回後堂換衣。見德妃離開,慧珠不禁大大鬆了口氣,以要帶弘曆下去盥洗的由頭,避開眾人的視線,進了廂房好生歇口氣,喝口涼茶,緩緩一直緊繃的神經,又連聲囑咐了弘曆一番,才算平了心境。
接下來便是除夕宮宴,慧珠一直小心謹慎著,弘曆也是乖乖的,沒再惹了注意,雖宴會時,眾人少不得多加註意,卻見母子二人拘謹的坐著也不說話,看著無趣,倒也擱了心思。
隨著煙花炮竹、絲竹管絃之聲漸停,是夜已進起更時分,宮宴結束,黃芩貴族、王公大臣乘上自家馬車,在“嗒嗒”的馬蹄聲中,消失於茫茫夜色裡……
第一百四十一章 轉念
夜半子夜,月上中天,明月靡靡,樹影斜壁,本該萬籟俱寂的深夜,此時確實燈火輝煌,一片熱鬧喜慶的景象。慧珠靠在厚實的座椅上,隨意的瞟了眼正說著吉祥話的烏喇那拉氏,便耷下眼來,溺愛的看了趴伏在懷裡打著盹的弘曆一會兒,也不禁抬起右手半遮面上,小打了個呵欠,強撐起一臉的睡意。
想是一大早進宮,烏喇那拉氏此時也多有疲乏,三五句道了話,又吩咐了小祿子去分了賞銀,年歲形式也就過了一大半。
後眾人及至暖廳,侍人施放了鞭炮,“噼裡啪啦”一陣大響,倒是驅走了不少睡意,就是弘曆、弘晝哥倆也被吵了醒來,見是燃了煙花炮竹,歡喜的一面拍著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