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曰。膚脹鼓脹可刺耶。岐伯曰。先瀉其脹之血絡。後調其經。刺去其血絡也。
餘氏曰。膚脹者。寒氣客於外。鼓脹者。寒氣客於內。故先瀉其脹之血絡。後調其經。刺去其血絡。蓋先瀉其外。後調其內。而復治其外。外內之相通也。任氏曰。腸覃石瘕。乃有形之血積。
可從氣分而導之。膚脹鼓脹。乃無形之氣脹。可從血絡而瀉之。血氣之相通也。
卷七
賊風第五十八
屬性:黃帝曰。夫子言賊風邪氣之傷人也。令人病焉。今有其不離遮蔽。不出室穴之中。卒然病者。非不離賊風邪氣。其故何也。岐伯曰。此皆嘗有所傷於溼。氣藏於血脈之中。分肉之間。久留而不去。
若有所墮墜。惡血在內而不去。卒然喜怒不節。飲食不適。寒溫不時。腠理閉而不通。其開而遇風寒。則血氣凝結。與故邪相襲。則為寒痺。其有熱。則汗出。汗出則受風。雖不遇賊風邪氣。必有因加而發焉。
此篇論病形而傷其精氣神也。三邪雜至。合而為痺。在內而傷其精氣神者。有似乎鬼神。可祝由而已也。篇名賊風者。言往古之人。恬 虛無。精神內守。邪不能深入。故可移精祝由而已。當今之世不然。憂患緣其內。
苦形傷其外。賊風數至。虛邪朝夕。內至五臟骨髓。外傷空竅肌膚。故祝由不能已也。夫心主脈。
諸血者皆屬於心。嘗有所傷於溼。氣藏於血脈之中。則傷心藏之神矣。分肉者。三焦通會元真之處。
留於分肉之間。則傷其氣矣。若有所墮墜。則有傷於筋骨。筋即為肝。骨即為腎。血即為心。惡血在內。則傷心藏之神。有傷於筋。則傷肝藏之魂。有傷於骨。則傷腎藏之精。卒然喜怒不節。則更傷所藏之神魂。飲食不適。則更傷水谷之精液。寒溫不時。則傷在外之形氣。形氣傷則腠理閉而不通。
其開而遇風寒。則血氣凝結。與故之溼邪相襲。則風寒溼三氣雜合而為痺矣。其開而遇風者。以有熱則汗出。蓋熱乃火之氣。汗乃精血之液。因傷其精神。是以熱則氣弛。汗出而開也。汗出則受風。雖不遇賊風邪氣。必有因加於風寒而發焉。任谷庵曰。賊風邪氣。不正之邪氣也。風寒。天之正氣也。
因有故邪。開而汗出。故因加而合為邪病焉。王子方曰。風傷氣。寒傷神。溼傷精。蓋風傷衛。
寒傷營。而寒水之氣。又傷心火也。溼乃土之邪氣。故傷腎藏之精。是以傷於溼者則為痿厥。痿者。
骨痿。厥者。腎臟之生氣厥逆。而四肢清冷也。
黃帝曰。夫子之所言者。皆病患之所自知也。其毋所遇邪氣。又無怵惕之所志。卒然而病者。其故何也。惟有因鬼神之事乎。岐伯曰。此亦有故邪。留而未發。因而志有所惡。及有所慕。血氣內亂。兩氣相搏。其所從來者微。視之不見。聽而不聞。故似鬼神。(毋無同惡去聲)
此言病在內而傷其精氣神也。故邪留而未發者。留於臟腑募原之間。則有傷於氣矣。水之精為志。
火之精為神。志有所惡。則傷腎藏之精。心有所慕。則傷心藏之神。血氣內亂。真邪相搏。其所由來者漸矣。此病氣而
不病形。故視之不見。聽而不聞。若有似乎鬼神。夫魂遊為神。魄降為鬼。隨神往來謂之魂。並精而出謂之魄。精神內傷。則魂魄飛揚。而有似乎鬼神也。
黃帝曰。其祝而已者。其故何也。岐伯曰。先巫者。因知百病之勝。先知其病之所從生者。可祝而已也。
知百病之勝者。知精氣神三者。能勝其百病也。知其病之所從生者。知先傷其精氣神。而病之所由生也。可祝而已者。先巫之能移精變氣而通神明也。王子方曰。上古有十三科。祝由乃其一也。
先巫者。言上古之能祝由而愈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