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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小傻子想要的很少很少,但凡拿出從前對方宥清的耐心的十分之一,他也不用在這兒坐立難安了。

初嘗後悔滋味的周晉珩有些哭笑不得的無奈,一時不知該怪小傻子太傻,還是該罵從前的自己幼稚得好笑。

閒著也是閒著,周晉珩決定在小傻子回家之前消滅一些證據。

他給那盆白雪花澆了水,學小傻子用噴壺讓每片葉子都墜滿水珠。

那隻哆啦a夢他沒能找到一模一樣的,乾脆扔洗衣機裡攪和。拿出來一看有點變形,肚子上還是灰撲撲的,他撈起袖子親自上手搓洗,手一抖洗衣粉撒多了,漂洗好幾遍才勉強擠不出泡沫。

把洗乾淨的玩偶放到飄窗上,每十分鐘翻一次面以保證曬得均勻,中途還抽空去把畫室收拾了一下。

不過大半個月沒人在,櫥櫃和桌椅表面就積了一層薄薄的灰,想著不多久就該把這些都移到朝陽的房間去了,周晉珩只隨便擦了擦。

擦完出去時路過畫架,看見那幅畫到一半的肖像畫,彷彿吃下一顆定心丸,緊繃幾天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

還沒畫完,小傻子一定會回來的。

想到小傻子曾大言不慚地說要拿賣畫的錢買一座房子送給他,周晉珩輕笑一聲,除了覺得有趣,還意外地生出了些許期待。

所以,帶著這樣的好心情接到那個電話時,周晉珩的第一反應便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換完鞋拿起鑰匙出門,他一面思考開哪輛車去接小傻子,一面皺著眉問:「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是做消防器材那家的公子,成天追著周晉珩拍馬屁,一張嘴巧舌如簧,這會兒不知怎麼犯起了結巴:「找找找到了,在在在郊外的一座山上。」

每聽到一個字,周晉珩的臉色就冷上一分。

心跳卻反其道而行之,額角也一突一突地狂跳,頂得太陽穴陣陣脹痛。那股被他用自我安慰強壓下去的不安捲土重來,這回聲勢浩大,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眼神變得木然,肢體關節也開始不聽使喚,周晉珩遲緩地從口袋裡摸出舊手機,看螢幕上小傻子的笑臉,問:「哪座山,找到什麼了?」

畢竟是關乎人命的急事,那人聽他聲音還算平穩,沒有像平時那樣暴跳如雷,便大著膽子重複一遍:「城北郊外的青黛山,屍體,找到了。」

初秋的s市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裡,這會兒太陽已然消失不見了,黑雲中蓄不住的雨水爭先恐後地落下。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什麼「警察剛到」「正在封鎖現場」「你那個大舅哥也來了」……周晉珩統統沒聽見。

他腦中一片空白,心也被抽空了,四周好似豎起一道屏障,將喧囂嘈雜盡數阻隔。

唯有從天而降的水仍擁有穿透能力,一滴雨在手機上,模糊了易暉的臉,他忙用手去揩,手指在螢幕上打滑,不慎解鎖,那四個字不期然闖入眼中。

他放下手機,回身望去,依稀看到那座被烏雲籠罩的大房子裡,易暉趴在桌子上,用那隻被他燙傷的手,一筆一劃地寫下「等你回家」。

小傻子用著世界上最笨拙的方法,花了三年的時間把這四個字拆開來,再揉爛、碾碎,企圖悄然無聲地灌注進他心裡。

而他,直到三年後的今天才將它們拼湊完整,才想起來要回頭。

作者有話說:時間線稍有改動,前文也跟著改了一遍。

第十章

回到家的當天晚上,易暉接到唐文熙的電話:「你怎麼這麼快就走啦?」

易暉如實相告:「比完賽沒別的事,就回家了。」

唐文熙遺憾道:「好可惜啊……這週末學校有個美術展,我們還想約你一塊兒去看呢。」

「我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