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夫人愣了一下,神色略有些不自在道:「姑娘去過地窖了?」
宋鼎鼎點頭:「天君邀你們來此做客,可有什麼目的?」
她說的婉轉,言外之意便是他們來海島,是給少年檢查身體,還是準備要剜心了。
若是前者,便還有時間細細籌備。若是後者,那就有些棘手了,他們必須在剜心之前,思考出一個萬全的計劃應對。
「天族太子淵已是強弩之末,但他身子骨虧損嚴重,夫君已經跟天君稟告過,要將換心之術,延後一個月。」
宋家夫人蹙著眉頭:「只是天君夫人聽聞太子淵的事情,這兩年有些失控,總拿那可憐的孩子撒氣。」
她用『失控』一詞,已是足夠婉轉。
天君最近一直留在天族穩定君心,雖然太子淵是目前天族最合理的繼承人,但他身受重傷,已是昏迷了半個月之久。
不光是臣子們人心惶惶,天帝也已經開始重新考慮斟酌繼任的人選。
這讓天君慌了陣腳,有氣就忍不住撒在龍族公主頭上,而龍族公主聽聞太子淵病情家重,再加上天君拱火,她就把氣都撒在了裴名身上。
地窖內設有陣法,可以淨除他體內的煞炁,也能壓制靈力,防止他偷偷修煉逃跑。
頸間和腳踝上的鐐銬都是千年玄鐵煉製而成,刀槍不入,堅硬至極,他根本無法逃脫,幾乎就是任人宰割的地步。
龍族公主卻還不放過他,非要以防止他逃跑為名,每隔一個多月,就會命人打斷一次他的腿骨。
這都不算完,鞭撻他,凌辱他,已是家常便飯,龍族公主常常能想出一些折磨人的新招式。
宋家夫人記憶最深刻的兩次,一次是龍族公主用刀子割他的肉,往血淋淋的肉上撒鹽水清洗傷口。
還有一次是往他身上淋蜂蜜水,引得地窖裡的蟻蟲爬滿了他全身,啃咬的渾身都是血。
他的血肉因為疼痛襲來,蜷縮蠕動的樣子,現在想起了還讓人心驚肉跳。
她生來便是醫修,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這種變態瘋女人的幫兇。
宋家夫人雖然沒有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宋鼎鼎剛剛才在地窖裡見過少年,大概也聽懂了她話語中隱含的意思。
「你們能在島上住多久?」
宋家夫人緩緩道:「最多半個月,我們是為他調理身體為由留在島上,待他身體好一些,我們就得回宋家準備剜心之術。」
她遲疑著說:「這孩子很奇怪,他似乎有自愈再生的能力,每每受傷,最多不過半月,便能自己癒合。」
這件事,宋家夫人沒敢告訴龍族公主,她怕自己要是說出來,龍族公主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他。
為了掩蓋此事,她只能每隔一段時間,便主動向龍族公主匯報,他們治好了裴名的身體。
甚至連裴名自己都不知道此事,他還以為是他們治好了他,然後故意稟告給龍族公主,好讓龍族公主繼續折磨他。
宋家夫人沒辦法向裴名解釋這件事,因為她女兒威脅天君的事情,天君已經不再完全信任他們,每次診治時,都會讓人跟在一旁盯著。
宋鼎鼎知道他有癒合傷口的能力,但那是基於有靈力之上,現在他還沒有開始修煉,怎麼會有自愈再生血肉的能力?
她在心中短短疑惑了一瞬,想起更為重要的事情,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說來也巧,我跟你女兒同名同姓,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便以母女相稱,免得暴露身份。」
「這半個月內,我希望夫人能幫我穩住那個瘋女人,便以即將要進行換心術,需要好生調理他身體為由,不要讓她再靠近他。」
「還有,我最近會給他做些補身體的藥膳,勞煩夫人幫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