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即便顧朝雨闖進竹林,不慎撞破了什麼秘密,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在,莊主可能就不會傷害她。
她眼裡還閃爍著點點淚光,卻是跳起來,一下抱住了裴名:「顧小姐還活著——」
裴名被突如其來的重力一壓,依舊穩如泰山的矗立著,他感覺到身前壓來的柔軟觸感,垂下的睫毛輕顫兩下。
客樓內,黎畫和白綺相繼走了出來,黎畫微微扶著腰,看著擁在一起的男女,不禁挑了挑眉。
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裴名!」白綺遠遠看見兩人,忍不住喊道:「你給我放開阿鼎!」
她話音裡帶著些慍怒,還沒等宋鼎鼎反應過來,已經上前拉扯開了裴名:「你要抱就去抱黎畫,別抱我的阿鼎。」
黎畫像是捕捉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詞彙,蒼白的臉色驀地添了一絲精氣神:「你的……阿鼎?」
難不成,白綺現在已經移情別戀到了阿鼎身上?
要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聽說白綺是上一任神仙府府主的女兒,善毒,善蠱,她看著柔弱,卻絕不是什麼善茬。
無臧道君要是敢把白綺看上的人給獻祭,白綺定不會善罷甘休。
白綺直接忽略掉黎畫的問題,握住宋鼎鼎的手:「阿鼎,顧朝雨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弄清楚顧朝雨是被誰騙過去的。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但我覺得不一定是席夢思。」
說著,白綺拿出插在顧朝雨門前的短劍,遞到宋鼎鼎面前:「這是傳信時,飛插在她門外的短劍,你看這把短劍的劍刃。」
這把是開過刃的短劍,劍身上的鋒刃閃爍著寒光,唯獨劍尖上的刃被磨得鈍了。
「如果是席夢思,即便她沒有恢復靈力,也完全可以做到用韌勁,將短劍近距離飛插在門框上。」
白綺不疾不徐的解釋著,指著劍尖道:「而這把短劍,分明是被人用重物錘進了門框裡,所以劍尖會被磨鈍。」
宋鼎鼎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若是她故意為之,就是想要以此手段,撇清自己的嫌疑?」
白綺笑了笑:「所以,我們現在才要去醫館,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席夢思乾的。」
「若是她便罷了,若不是她……」
她沒將後面的話說完,宋鼎鼎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陸輕塵都快要生了,被人看守在醫館裡,定是行動不便,就算他想對顧朝雨下手,也是有心無力。
此事若不是席夢思乾的,那便是清平山莊的人所為,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現在的處境便非常危險了。
畢竟管家沒道理一邊警告過他們不要亂跑,一邊再故意從中作祟,引得他們夜入竹林。
宋鼎鼎恢復冷靜:「呂察你留在這裡,我們先去醫館。」
說著,她看向黎畫:「師父,你行動不便,跟呂察一起……」
黎畫打斷她:「正是因為我體內有嬰靈,你們才有藉口去醫館,若是冒然前去,怕是會打草驚蛇。」
宋鼎鼎遲疑著,見他神色堅定,沒再多說什麼,攙扶著黎畫便往醫館走去。
不過清晨,醫館裡的眾多大夫便已經忙碌起來,後院裡有曬草藥的,有碾羅配置藥物的,還有扇著爐子在煮藥的。
數不清的白大褂穿插在院子裡,類似硫磺的味道在空氣中隱隱飄蕩著,令宋鼎鼎聞著有些不安。
他們一進門,便被大夫攔下:「這裡是醫館,除了孕婦和家屬,其他人不讓進。」
黎畫將微隆的小腹,往前挺了挺:「我就是孕婦。」
宋鼎鼎:「……」
這驕傲的神情和語氣是鬧哪樣啊?
黎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