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股煩躁,似乎並不是因為玉微道君。
她將頭埋在膝上,整理著自己浮躁的情緒,一直等到玉微道君離開門外,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開啟了門。
呂察的屍體已經被人搬運回了房間,陸輕塵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被席夢思攙扶走了。
宋鼎鼎去問了一趟寺廟裡的僧人,僧人道是許願池三天可以重新許一次願望,但前提是,他們要將住持交代的活兒都幹完。
好在這次住持在寺廟裡禪坐,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來搗亂了。
她出來晚了片刻,圈裡的羊都被男弟子們趕上了山。僧人說,羊一共有八、九十隻,若回來少一隻,住持都要發火。
聽說裴名一刻前便上了山,宋鼎鼎嘆了口氣,認命似的離開了寺廟。
要上山,就要從寺廟的山腳處往上爬,她還沒剛出了寺廟,便看到了寺廟外的不遠處,騰空坐落起一座金燦燦的宮殿。
這看起來像是純金打造的宮殿,連屋簷上的瓦片,都是一塊塊金子製成的,在太陽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芒。
宮殿外的樹影下,宋芝芝坐在金子打造的躺椅上,手裡搖著金子做的蒲扇,翹著兩條腿,看起來悠哉極了。
宋鼎鼎抽了抽嘴角,似乎明白了宋芝芝昨日在許願池裡,到底許了什麼願。
她瞥了一眼,正準備爬上去放羊,卻聽見身後傳來宋芝芝的叫喊聲:「欸,阿鼎,你別走啊!」
她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宋芝芝:「怎麼了?」
「我跟你說,這寺廟是真靈!」
相比起前幾日被人榨乾的腎虧模樣,今日的宋芝芝看起來容光煥發,臉頰紅潤。
她正愁找不到人說話,此刻看見了宋鼎鼎,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我來到此地之前,夜夜被噩夢纏身,簡直倒黴透了。」
「昨夜我歇在金殿裡,躺在黃金打造的床榻上。上半夜又做了噩夢,驚醒後我對著寺廟拜了拜,後半夜竟然沒再做噩夢!真是神了!」
宋鼎鼎覺得,宋芝芝的重點在於炫耀她黃金打造的床榻和宮殿,而不在於她後半夜沒有再做噩夢。
但宋鼎鼎還是很給面子的應和了一句:「那真是太好了,你繼續補覺吧。」
見她轉身往山上爬,宋芝芝忍不住嘟囔道:「我還沒說完呢,上半夜那個夢好奇怪……」
在噩夢驚醒之前,她隱約聽見夢裡的大長老對她說: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本來還想找宋鼎鼎,陪她一起去寺廟裡解夢。
宋芝芝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索性也不準備去問了,她往躺椅上靠了靠,眯著眼睛打起了盹。
……
山上的風景宜人,特別是有一處斷崖上,空氣清新,漫山遍野開滿了山花。
白綺站在樹影處,看著遠處白綿綿的山羊,抬手扇了扇風:「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裴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緞雪錦布,雪白絲滑的錦布上,沾著大小不均的血跡。
雪錦布攤在蒼白冰涼的手掌中,他骨節明晰的手指輕輕滑過布料,似是在描繪血的形狀。
指尖在雪錦布上停頓片刻,他抬起手,將雪錦布又收回了儲物戒中。
裴名扔給她一塊手帕,帕子上沾著血。
白綺下意識的接住了手帕,在看到那素白的帕子上,沾染的血跡後,她不禁嚥了咽口水:「這,這是什麼血?」
第68章 六十八個鼎
◎我的血,會弄髒帕子◎
話音未落, 白綺才發覺自己剛剛問了一句多麼愚蠢的問題。
昨日她特意找到裴名,跟他說沒有製作情蠱的原料,她煉不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