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大聲喊道。
火苗躥的很高,我身邊的初望忽然鬆開了我的手,低著頭喃喃自語。
“那時候就是這樣的火焰,我聽見村子裡好多人在叫,他們說著火了,還說讓大家快點跑。我的母親卻被斷裂的木頭擋在了房間內。她拼命地去撞門,我抱著我年幼的妹妹,希望她不要被火燒著。後來我聽見很多人在喊,外面有人說是有人來屠村。當母親好不容易撞開了門,剛要轉身來拉我的時候,就是這紅色的粉末從空中灑了下來,落在了我母親的身上,然後……然後……”
初望似乎在哭,但是我沒有低頭去看,因為我知道這不會是他最後一次痛哭,但是這一次的眼淚會很快消失,因為復仇的火焰會摧毀所有傷害他的人。
“被燒死了嗎?”
站在外面蒙面人們不敢衝進火焰中,也沒聽見慘叫聲,所以此時只能依靠猜測。
“廢話,難道還能在這麼大的火海里活下來不成?”
微胖的蒙面熱嘚瑟地笑道。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從火焰中傳了出來,隨後依稀間能夠看見一隻舉起來的拳頭,拳面上包裹著黑色的魔火,然後重重地捶在了地上,初望的發洩,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生存的希望,以及對於復仇的執著,讓他的這一拳充滿了爆發力,落地的一刻魔火向四周爆炸,轉眼間將四周所有的火焰衝散,一條火焰組成的黑龍從地面上躥了起來。
四周圍著我們的蒙面人都嚇了一跳,黑色的魔火將他們釋放的火焰吞噬,同時連天空中的紅色粉末也一起銷燬,我站在初望的身邊,而初望則低著頭喘著氣,剛剛打出的那一拳好像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你們怎麼沒死?”
微胖的蒙面人吃驚地喊道,卻在此時感覺自己的腳上一痛,低下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被黑色的魔火給纏繞住了,痛覺是因為自己的雙腳已經被燒爛,魔火好像是一條條火蛇在地面上穿行,我看著眼前的初望卻感覺分外地吃驚,不是吃驚於黑色魔火的威力,而是吃驚於他的憤怒直接引發了魔火的爆發。
我的確幫助他點燃了身體內的魔火,可是就好像時將熄滅的火種重新喚醒,我所做的並不是直接傳給他靈力,因此他的黑色魔火會爆發到什麼程度我也完全沒有預料。
剛剛當黑色的魔火化作火龍衝上天空的一刻,我在那一瞬間似乎還有一些愣神,就像是看見了當年依靠黑色魔火戰勝強敵的自己,何等的相似,我們的憤怒和復仇都會讓我們的魔火更強,就像是為自己製造了武器,魔火能夠因為我們的情緒而爆發,但是這一點卻是連白骨前輩都做不到的,就像是魔火從出現在我們身上的一刻開始就會臣服於我們,我們是主,而它是僕。
“殺!”
初望猛地抬起頭,狂躁地喊了起來,然後衝向了離他最近的蒙面人,毫無章法的攻擊,沒有任何功夫的捶打,但是隻要他手上的魔火不滅,此時的初望就能要了這些蒙面人的命。
“殺啊,殺了你們,你們都是壞人,都是毀了我村子的壞人。我的母親,我的妹妹,還有老村長,還有隔壁屋子的大伯,你們該死啊!”
手上的魔火將每個蒙面人點燃,像是燃燒起了巨大的木棍,它只是在配合初望歇斯底里地吼叫,黑色的魔火越來越旺,很快身邊的蒙面人就全都被燒成了灰燼,只剩下男孩兒一個人站在火焰和餘燼之中,垂著手低著頭,滿頭大汗,手腳都在顫抖。
“能告訴我嗎?你的母親後來怎麼樣了?”
我開口問道,初望蹲了下來,捂著臉痛哭著,那個背影就像是很多年前的自己,在出生的小村子河邊,在孤獨的天津小白樓茶室內,在須臾山的爭鬥中,在上海的小院子內。我彷彿就像是看著當初那個明明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