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小屋裡。
“抱歉,屋子裡只有兩張椅子,能喝的也只有水。本來就不是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
“沒關係的,藥師先生。”
藥師倒了杯水,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後問道:
“那就直接說正事吧。不管再怎麼緊急,我的原則是不關門超過二十分鐘。找我有什麼事?”
“我有個請求想拜託您。”
“請求?”
“是的。”
“如果是約瑟夫的請求,他應該親自來才對,為什麼你來?”
“因為這是我個人的請求。”
“……”
藥師默默地看著奧利弗,想猜測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但遺憾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從提取生命力,到抓住襲擊者,再到現在,奧利弗一直表現得如出一轍。
沒有敵意、沒有善意、沒有私心。
“……按照常理,我應該直接把你趕出去,但你上次幫了我的員工,和魔法師的戰鬥那次,所以我還是聽你說一說吧……啊,不過等一下。你有經過約瑟夫的允許嗎?他會很討厭你擅自行動的。”
“啊,這點請您放心,他已經去世了。”
“……什麼?”
“他去世了,在蘭達。”
“……你親眼看見的?”
“嗯?”
“他是怎麼死的?”
“被炸飛了一隻手臂,然後失血過多……”
“被其他黑魔法師襲擊了嗎?那你怎麼沒事……啊,是你殺了他吧?”
藥師若有所悟地說道。奧利弗平靜地回答:
“是的。”
雖然這是一個應該感到震驚的場合,但藥師卻出奇地沒有感到驚訝。畢竟,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似乎真的有可能做到。
“……你為什麼殺他?”
“因為他想殺我。準確地說,是想把我作為祭品獻給惡魔……所以我不得不反擊。”
藥師依然沒有感到驚訝。與黑魔法師交易數十年,他對他們的奇行已經瞭如指掌。
尤其是像約瑟夫這樣強大的黑魔法師,與惡魔交易也並不奇怪,完全不是什麼新鮮事。
但眼前的少年卻有些不一樣。
如果一個黑魔法師獻祭了惡魔,他必定是個危險的怪物。
然而眼前這個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卻說自己打敗了這樣的怪物。
但即便如此,他對這一事實既沒有感到高興,也沒有自傲。
沒有惡意,沒有傲慢,沒有殘忍,只有一種強烈的異樣感。
“好吧,我理解了。約瑟夫想殺你,而你為了生存殺了他,是這樣嗎?”
“嗯……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什麼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奧利弗與彼得低聲交談了幾句後回答:
“啊啊,抱歉。我因為偶然的原因繼承了主人的位置,成了家族的首領。其他人說如果讓別人知道主人已經去世,可能會有人來攻擊我們。”
“確實可能……你是來請求我幫忙調停的?”
“是的。可以幫忙嗎?”
那幾乎天真的請求,讓藥師感受到了一種超越普通惡意和狡猾的東西。
“不行。”
“啊……可以問下原因嗎?”
“不管什麼原因,我和約瑟夫長期合作。現在突然說你是他的部下,然後造反並請求幫助,我能幫你嗎?說不定你說的全是假的呢。”
“啊……確實有可能。”
奧利弗似乎真的覺得那是可能的。
彼得再次對奧利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