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軟飯的,那眼神是多麼專業又敬業,充分利用自己的外在優勢準確直擊女性同胞心裡深處那聖母瑪麗蘇的小角落。
司麗麗木訥地抓著牙刷來回刷著,然後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
撥了撥頭髮,司麗麗換了身運動裝出門。晨跑這個習慣,她保持了大約十年,這大概算是在學生時代被德智體美全面發展迫害出的強迫症,總覺得早晨不動上一動,渾身上下的關節都會跟著發僵似得。
晨跑的時候她會遇上一個人,那人跟她租住在同一個小區;說起來也頗有淵源。他是跟自己一起留學回來的,叫宋遼,光這名字就能感受出他爸媽對於天下大同的期盼。
不過,可悲可嘆的是為什麼同樣是浸淫了三年的資本主義,人家就成了精英,而她照舊是個廢柴。
說到宋遼此人,司麗麗僅能提供一個形容詞,那就是——好。該人長相好,氣質贊,風度佳,家教優……渾身上下幾乎是沒有不好的地方。司麗麗在紐約見到此人第一眼的時候就感慨,原來還真有翩翩濁世佳公子這種物種存在。於是乎,留學三年,她就暗戀了人家三年,箇中辛酸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如今回國了,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結果該人居然還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讓人不禁感慨,真是造化弄人。
“早安。”一個聲音如同早晨的風似地貼著司麗麗耳邊刮過,每個早晨他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都會跟她打招呼。那音質說不上沙啞但卻磁性十足,令人聞之忘憂。大概這一句早安也算是讓司麗麗愣是把晨跑當成了習慣的原因之一。
司麗麗聽到聲音時有瞬間的恍惚,他從她身邊跑過帶著些類似薄荷的清新氣味。記得在美國的時候,他們兩個也經常結伴跑步,那時候司麗麗一見到宋遼必是小鹿亂撞怦怦直跳。可如今這種血液沸騰的感覺好像是被時間沖淡了似得,再見到他心裡會有淡淡的惆悵,有一點疼,好像是遺憾。
司麗麗慢慢停了下來,目送著宋遼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的肩膀很寬也很直,讓人下意識地想往上靠,司麗麗於是眯起眼睛,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那個背影好像跟某個記憶裡影像重疊了。
但腦海中那個金髮的背影是誰,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覺得自己很迷茫,滿腦子的想法像是被霧籠著,這樣的霧裡看花什麼都分不清楚。眼前的光下突地一暗,司麗麗下意識的抬頭朝他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一雙綠眼睛。那雙眼睛帶著些剛剛睡醒似得迷茫,乍一看到像是某種冷冰冰的寶石,但在接觸上她的視線之後立刻軟化,露出一個甜甜的溫馴的微笑。
“早餐的三明治做好了,還有你喜歡的香蕉牛奶。”羅密歐看著司麗麗邀功似得開口,還沒等她來得及說些什麼,他的胳膊就伸了過來將她圈在懷抱裡,低下頭親暱地用鼻尖蹭著她的臉蛋。手順著她的胳膊一路滑向她的手掌,掌心相對,他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羅密歐牽著司麗麗往回走,司麗麗有些尷尬地僵硬著,不時地回頭看已經有些遠的宋遼,但腳下卻合作地跟著羅密歐往回走。
司麗麗提著小包出門時,羅密歐必然會像是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般賢惠地守在門口給她送行,並且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她,那感覺特別像是溫馴的寵物狗期望著主人帶他出去散步時那種亮晶晶的眼神。
“晚上給你燉湯。”今天也不例外,羅密歐一邊給司麗麗整理頭髮,一邊輕聲地問著,“雞湯好嗎?或者蓮藕排骨湯?”
雖然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陣子,司麗麗仍然有些受寵若驚。她抬頭小心地瞄著,羅密歐正垂著頭小心地打理著她披散在肩上的頭髮,眼神專注認真地讓人怦然心動。司麗麗狠狠地吸了口氣,下意識地將手按在胸口,徒勞地試圖壓制那幾乎從胸腔裡跳出來的心臟,這樣的感覺格外的強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