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封烈慌了神，“程千錦，你在說什麼啊？”

“沒裝傻了。”程千錦單刀直入，“你喜歡王鈴嗎？男女關係的那種喜歡？”

“我們是發小耶，別老用你的情種思維考慮人際關係。”

程千錦無奈地說：“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要是繼續跟我裝傻充愣，我就掛電話了。”

“別別別！”封烈連忙阻止程千錦，然後撓著頭，“但，我這要怎麼回答啊。”

“要解決你現在的問題，我必須要明確你的想法——不對，應該是你必須要明確你的想法。”程千錦解釋，“雖然從你跟王鈴在一起時的動作、語言、眼神、表情來看，你的確對她在乎得不得了，但這份感情太雜糅了。”

“雜糅？”

“封烈。”程千錦提問，“你沒談過戀愛吧？”

換成平時封烈一定會就戀愛的話題挖苦程千錦幾句，但現在他卻老實地回答：“沒有。”

“你跟王鈴認識了十多年，從小在一起，加上她又是女孩子，在常識裡更處於被照顧方。”程千錦的語速比平時要慢，“這導致你長期都處在類似於兄長的‘保護者’的位置。”

封烈分析到：“你是想說，所以齊躍鯉接近王鈴時我才會有那麼衝動？”

“錯了，你說的這件事正是我們最早那個問題的具體表現，換句話說，你的負面情緒爆炸，是因為保護欲，還是因為吃醋？”

封烈細細回味著這兩個字：“吃，吃醋……”

“簡單來說，長久以來類似兄妹的關係混淆了你對作為女孩的王鈴的感情，加上你壓根兒沒談過戀愛，根本無法分清自己的‘在意’來自於哪一邊。”

電話那頭只傳來封烈的呼吸聲，程千錦強調：“必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我才知道這回事是家庭情感矛盾，還是男女情感糾葛。”

“是喜歡，男女之間的喜歡。”封烈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王鈴的好感就不簡單是青梅竹馬之間的那種了。”

“你確定？”

“我確定。”

“所以你長期以來用家人的隔板擋在面前，悄悄地流露自己的真情實感，對麼？”

剛剛被逼自己承認了一直難以啟齒的話，封烈又變得忸怩起來：“你，你別用這種比喻嘛，有話就直說。”

“那我就直說嘍。”程千錦也不打算等待封烈的許可，“你去給王鈴表白吧！”

封烈瞪著眼睛反問：“怎麼可能？她現在可還在生我的氣，突然提這種事，她怕不是以為我腦子壞掉了。”

“那麼在沒有齊躍鯉的事情之前，你為什麼不跟她表白呢？”

“我……”封烈吞吞吐吐，“我，我不是還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嘛……”

“真的如此嗎？”程千錦假意挑釁，“認識這麼久了，還第一次看到封少這麼婆媽。”

“哎呀這種事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封烈感覺自己的心被程千錦惡意地戳到了，“要是王鈴不答應我以後該怎麼面對她？”

程千錦說的倒輕鬆：“做不了戀人就繼續做家人嘛。”

“怎麼可能？要是王鈴知道我對她的情感和她認為的不一樣，早就‘變質’了，那還能做家人嗎？”

程千錦被逗笑了，封烈想把手伸進手機那頭捂住他的嘴：“你別笑！”

“好好好。”程千錦緩了口氣，“所以你自己給出的解決方式就是，把自己的感情繼續藏在‘家人’之後？”

封烈又陷入了沉默。

“這時候你不應該問一問我的意見嗎？”程千錦似乎很渴望封烈的請求。

“你要說就說唄……”封烈嘀咕道，“不是來當情感指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