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電話。”

“呃，我之前的手機丟了，沒有手機……正好昨天強哥你給了我一些錢，我一會去買一個……”

“天啊，你居然連手機都沒有。好在我這裡有很多，我給你一臺吧。”

說完，強哥從沙發上起身，從雜亂無章的辦公室角落裡，拉出了一個紙箱。

餘燼往紙箱裡一看，裡面放滿了各種雜物。

強哥從這堆雜物裡，翻出幾臺手機，擱在了餘燼面前的辦公桌上。

“你喜歡哪個，就挑那個吧。裡面的號碼，應該還能用。”

“強哥，這些手機是……”

“哦，就是之前那些見習物管員的手機啦，他們掛掉後，我就幫順手他們收起來了。”

“掛掉後……”

“是啊，這個職業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風險啦。不過，我看你的面相，絕對不是什麼短命鬼。你加入我們幫派……不，公司，絕對是前程遠大的。小夥子，好好幹！”

餘燼從書桌上拿起了一臺看上去比較新的手機，默默地祝願手機的上任機主，往生之後，下輩子投胎好好做人，不要再加入幫派了。

離開公司後，餘燼很快就來到了郝強告訴他的，八兩會出現的早餐店。

那是一家賣餛飩的早餐店，店裡一個慈眉善目的、滿頭白髮的老奶奶，正佝僂著背，忙活著。

“來一碗餛飩。”

餘南坐了下來，這才想起這家店也在他要收保護費的名單裡。

他看著正在一個大鍋前，煮著餛飩的老奶奶，她身上的衣服很乾淨，但也很樸素和陳舊，感覺日子應該過得不怎麼容易。

餘南心裡，是不太願意去跟無仇無怨的人收保護費的。

但他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在他弄得新的身份證明之前，沒有辦法去正常的地方找工作，如今自己也要先生存下來，只能見一步走一步。

“奶奶，我過來了！今天起得有點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臉腫得像豬頭的小個子，推門走了進來。

餘南抬頭一看，果然八兩來了。

老奶奶的店很小，這個時候，進來的小個子八兩，也看見了餘南。

“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吃早餐啊。”

“你還好意思來我們這裡吃早餐？昨天那……件事，你不會忘記了吧！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說到昨天那件事，八兩停頓了一下，似乎不想明說。

八兩走到餘燼面前，又低聲在他耳邊說，”你有種的話，我以後再跟你算賬。不過，我奶奶不知道我參加了幫派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跟她說，否則我跟你沒完。“

八兩說完，就一副老實的樣子，走到大鍋前幫忙。

“八兩，你的臉怎麼了？”

他奶奶看著八兩臉上的傷，連忙問道。

“奶奶，沒事，昨晚不小心摔跤了。”

“你這個孩子，奶奶不信。你是不是瞞著奶奶，跟著那些小混混一起打架了？奶奶跟你說，我們靠自己的小店掙錢，就可以養活自己。我知道你疼奶奶，但你千萬不要為了錢，去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

“奶奶，我沒有……我真的只是摔跤了。”

“好吧，奶奶再信你一次。在這條街上，很多孩子都很容易學壞，奶奶不想你學壞……你爸媽死得早，家裡只剩奶奶一個，好不容易將你拉扯大，奶奶不想你有什麼事，只想你平平淡淡地過下去……”

“奶奶，你放心。今天開始，我就和以前不同了，我有預感，很快就可以賺夠錢，讓你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傻孩子，奶奶不要你賺夠錢，只要你肯踏踏實實做人就行，快給客人端餛飩去……